第26部分 (第1/4页)

“在歌唱中,声带实际上并不是很重要。假若你只是听你的声带的话,你就只能辨别出一种令人不舒服的噼叭声。是你的口腔使声音产生变化,勾画出音符,体现它们的完美。你的肺是风箱,声带是振动的膜,腮帮是共鸣箱,舌头是调制器。现在,对着嘴唇伸出舌头。”

她对着嘴唇伸出舌头。

一个单独的音符。一个降Si。很完美。很辽阔。铿锵有力。音符蹦了出来,占满了新文化中心的整个大厅。当它碰到墙壁的时候便反弹了回来,一切都被朱丽的降Si回音淹没了。给所有的人的降Si。

像风笛的气囊一样,年轻女孩的腹部瘪了下来,以增加音量。

音符无穷无尽,比朱丽还要高很多。在这种降Si无尽的笼罩中,她觉得受到了保护,眼睛还是闭着,她拖长着音符露出了笑意。

她歌唱的表情无可指责。

她的整个口腔都振奋起来追求完美。那个降Si变得更清纯、更自然、更灵验了。在她的嘴里,上腭跟牙齿都在颤动。绷紧的舌头已不再挪动了。

大厅静了下来。甚至连那些前排的退休者也都停止抚弄他们的助听器了。黑鼠们和合气道俱乐部的女孩停止了他们的争斗。

肺的风箱已放出了它里面所有的空气。

别失去控制。很快,朱丽接上了另一个音符Re,跟那个已令整个口腔都兴奋起求的降Si一样恰到好处。Re渗入所有人的心头。透过这个音符,她传达了她昕有的灵魂。在这独特的震颤中包含了所有的一切:她的童年、她的生命、她的忧虑、她与杨凯莱维施的相遇、她与母亲的争执。

一阵雷鸣般的掌声,黑鼠们情愿溜了,她搞不清楚人们是在为贡扎格和他的哥儿们的离去而欢呼呢,还是为她新的悬在空中的音符而喝彩。

一个永远持续的音符。

朱丽停了下来,现在她恢复了所有的活力,看到其他人都在各自准备着,她便又拿起了麦克风。

保尔关掉前照灯,只饰朱丽以一束锥型银光。他也知道应该回归简洁。

她缓慢而又清晰地说道:“艺术为革命服务,我们的下一首叫做:《蚂蚁革命》。”

她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睑唱道:

太阳下没有了新的东西

不再有幻想者。

不再有创造者。

我们是新的幻想者,

我们是新的创造者。

她得到的回答是几声“唷!”

姬雄象疯子一样扑在打击乐器上。佐埃在低音上跟随着,纳西斯则以吉它相佯,弗期西娜拨弄着琶音。保尔明白他们试图起飞了,于是便把扩音器侧到最大。整个大厅都在颤抖。假若他们这样都起飞不了的话,那接下来就肯定不会再有戏了。

朱丽把嘴唇对准麦克风,用逐渐上升的颤音唱道:

结束了,

这是最后的结果,

打开我们所有的感觉,

今天早晨吹拂着一阵新风,

什么都不能放慢她疯狂的舞步。

在这沉睡的世界里将会发生无数的变化。

不需要暴力去击碎它们凝固的社会准则。

惊讶吧:我们只需要“蚂蚁革命”就可实现。

然后,她更有力地闭着眼睛挥起拳头:

不再有幻想音,

我们是新的幻想者。

不再有创造者,

我们是新的创造者。

这次,一切运转正常,每一种乐器都准切地演奏着。保尔的音响调节得很完美。朱丽的声音,以炽热的主调,理想地把握着音色。每次颤动,每一个字眼都发出清脆的声音,为了更好地刺激各个器官,一切都安排到位了。假若那些观众知道她完全是她声音的主人,知道她可以发出准确地作用在胰或肝上的声音的话,那才过瘾呢!

保尔还在调高音量,七千瓦的扩音器喷出不可思议的能量,大厅不再是在颤动,而是在摇撼。朱丽的声音在麦克风的扩充下占满了鼓膜,直至脑髓。在这种时候,能够去想到的,除了这个灰色眼睛年轻女孩的声音以外,不可能再有其它的东西。

朱丽从来没有感到过如此投入。她已忘掉了她的母亲和毕业会考。

她的音乐使所有的人都得到了享受,前排的退体者已摘掉了助听器,手舞足蹈地打着节拍,靠里的门已不再嘎吱作响了。观众们全部在打着节拍,甚至在座凳间跳起舞来。

飞机终于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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