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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我仍然怔忡,她笑了:“我最倒霉的时候,多亏有你,才不用一个人对着这间空屋子把自己搞疯。真的,我以前没说过谢谢,因为我想说了就生分了。所以,别跟我计较这些。你不住,我也会把房子租给别人的。”

到这份上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了,我没有找人合租,自觉把租金涨了一倍打到欣语帐户里,其实还是算低的。

房间我当然保持原样,而且打扫得非常勤力,勤力到欣语以为我当医生后有了医生特有的洁癖,我告诉她:“那是误会,有洁癖的人其实根本不能当医生,尤其是外科医生。”

当然,我一天到晚见识的都是病痛、血污,有洁癖那准得逼疯自己。

在住了八年宿舍后,住进这个房子里,我头一次有了一点安定生活、定居于这个城市的感觉,我愿意保持这感觉。可没想到房子保持原样也会让这个男人生出联想。

第 7 章

出了咖啡厅,我步行回医院,身后一个人拍我一下,我一看,是外科的一个护士,平时也是开惯玩笑的,她坏笑着问:“你背着你家刘敬群跟帅哥约会被我看到了,快给封口费。”

我好笑:“封口?我杀你灭口比较保险。别乱猜了,他是我同学的老公。”

“切,我早知道,他不是某人的老公就是某人的男朋友,有可能二者同时都是,有什么关系。”

我骇笑,现在的小女孩倒真是想得轻松,可是在我看来,男人戴上了别人的老公或者男朋友的标签,就等于挂了个请勿触摸的牌子。

我拿手机打给欣语,她照例在忙碌:“他找你干什么?算了,晚上我给你打电话再说,这会忙得要命。”

欣语现在如此洒脱,大有挥挥衣袖不留一片云彩之势,我不知道是不是时间最终抹去了曾经让她觉得甚至可以放弃生命的那份爱情。或许工作忙碌对她也是有帮助的吧,至少可以让自己知道,爱情这玩意,并不是生命的唯一。

欣语在一个外资公司公共关系部干得非常得心应手,相比之下,我读八年书出来,已经活脱脱是个书呆子了。刚上班时我问她:“办公室政治是不是很可怕?”

她点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然后话锋一转,“医院还好吧,你凭专业吃饭,争取早点考上主治医生就好了。”

可是并不是只要医术过硬就足够,我怅怅地想。

她并不拿现成的格言来教训我,只笑着说:“你一心一意就走专业路子就对了,琢磨那些事并不适合你,我猜你永远也弄不懂主任甲为什么赏识你,而主任乙偏偏排斥你。”

“你怎么知道?”我大吃一惊。

“我猜的,傻孩子。”她居然这么叫我,让我简直不知说什么好,难道夫妻哪怕分居了也能相互传染一点口头禅的东西吗?我突然又意识到,她神态确实越来越从容不迫,倒真是颇神似那个消失了的男人了。

可是她说得对,我不去乱猜主任的心思了,认真做好自己的工作,顿时坦然了很多。

家母开始以为我终于要成为传说中被“剩”下来的女博士了,我没办法,再有人给我介绍男朋友,我也去见面。相亲的过程没想象中可怕,可是比想象的还要乏味。我也想认真恋爱,但没有心动没有狂喜没有渴望没有愤怒,通通没有,叫我如何将就,一次次说了再见从此不见,我都会不自觉想起某个身影。

那个算不上好老公人选,明显并不符合我基本要求的男人怎么会如此长久盘旋在我脑海里呢?我认真想想,得不出答案,我只知道就算他站到我面前,我也肯定不会对他有什么示意或者表白。我只是情不自禁会拿第一次见到他时的心跳感觉跟其他男人对比。

这种心跳的感觉就算是爱情吗?我不知道。

“爱情并不玄妙,爱情也不是生存的必需品,爱情排在空气、水、食物、衣服、金钱……等好多东西的后面,爱情只是一种锦上添花。”

这结论不是我得出来的,欣语带着苍凉这样对我说。她介绍我认识了她的同事刘敬群,他身家清白,性格良好,做着外企的销售部副经理,有小小的幽默感又足够体贴。

先只是打发寂寞的日子,一起吃饭看电影,可是那是闺蜜也能做的事,男女岂止于此,搞不清哪天,我倒入他怀里,有了第一个吻,以后就顺理成章了。到了今年,他开口求婚,我才发现,竟然连拒绝的借口都找不到了。

手机响起,我一看号码头就大了,是丁越,他是刘敬群的同学,也是欣语的热烈追求者,刘敬群这八卦男肯定跟他通风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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