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 (第1/4页)

这自然是耸动的,李瑁思索着,点头,但又发出喟叹,他告诉姐姐,玉环完全不是政治性的人物。

“哪一个人是天生的政治人物,这可以教得会的呀!你可以教她,我也可以从旁协助,阿瑁,父皇年纪已大了,在世之日,不会太久,只要你能取得太子地位,父皇驾崩之日,你嗣位,依然可以得回玉环!”咸宜公主率直地说。

这又使寿王耸动,他联想到前代的故事,自己的曾祖父曾接收高祖父的才人,即是后来做女皇帝的曾祖母!他想:自己如能为太子,破镜亦有重圆之日——凡是生为皇帝的儿子,极少人会对皇权没有憧憬的。寿王曾经有被立为太子的希望,他失却了,常常为此一段经过而恐惧不安,现在沉落的希望忽然如太阳再升,他内心激动着,夫妻情爱,家室之欢一时都抛开了,他想着皇位承继权,想着父亲死后,自己登上皇位——一个做上皇帝的人,可以随心所欲地得到若干人或物,今天献出妻子,如果能因此取得承嗣之权,又如果父亲死的早一些,那末,再得回妻子,应该不需十年吧?玉环芳华正盛,即使十年,朱颜应该未凋。

于是,他把得自姐姐处的一项意念向妻子说了。

在混乱和颓丧中的杨玉环,对此有无比的诧异,她望着丈夫,一时不知所措。

寿王虽然不是一个异才特出的人,但生活环境使他精警,他再向妻子说:“我总要和你再在一起的,玉环,事到如今,我们乖分已无可避免,只有你想办法,取悦父皇,设法以我为太子,那么,我们还有再为夫妻的一天!”

“阿瑁——”她惴惴然叫出,思维一片混乱,再也说不出话来了。她觉得丈夫所设想的,过分离奇怪诞,而且也太可怕,但是,她又不晓得该如何自处。她以为,丈夫如此说,完全是为他年再作夫妻。可是,在她的感念中,以前从来没有过如此的事。虽然有破镜重圆的故事,但那是前朝大臣杨素自行把俘得的陈皇朝的乐昌公主放回给故夫,情形和自己所遇的完全不同。自己,是被皇帝所夺去,要走那样曲折的路,再恢复夫妻关系她以为太渺茫了。

“玉环,天下事未可知,我们尽力而为,这事,多半要靠你,在外间,宰相李林甫他们,从前就帮过我。”寿王急迫地恳求妻子:“玉环,这看起来很荒唐,实在,却有可能的!他年,他年……”

“阿瑁,皇上肯听我的话吗?”她怆然出口。

“母后在世之时,父皇是很顺母后之意的,玉环,相机行事,长在一起,机会总是很多的。”

她在一片混乱中,不愿商量及此,而且,由于丈夫如此提议,使她想到分离的时候很快了,忽然,她由丈夫而想到了儿子,她年轻,本身爱玩好动,对儿子缺少母性的情感,但临到分离时,母性滋兴了,她提议去看看孩子。

她的两个孩子形相都长得很好,大孩子已能说一些简单的话,杨玉环极少抱孩子,现在,她学着保姆的样,直抱了大孩子,以面颊相偎,她想到,一旦自己的身份改变,只怕不容易时时见到孩子,忽然,她流泪了。

寿王对孩子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情,皇家的亲情本来就是淡的,他们夫妻虽然恩爱,但这一份两性爱并未转嫁到儿子身上。

他迷惘于妻子如佣仆般抱着儿子,但他并未说出自己的迷惑,他只是看着妻子,泪水似乎滋润了她的双眸而更加明亮,更加动人。

这时,寿王心里,又兴起了依依不舍之念,这样一个女人,将会离开自己,他不舍得——出身世家名门的魏来馨已成了寿王李瑁的眷属,她的身份是亲王侧妃,所有享受和待遇,比正妃减一半。在皇家,对待娶来的女子和对男子在朝廷服官一样,有品级和薪俸。

魏来馨是一个聪明、深明宫廷情况也通晓世故的人,年纪虽然比杨玉环小,但所知却比玉环多,她入寿王邸之后,和玉环相处很好。同时,也由她带出了一些隐秘的消息:她暗示皇帝对玉环的狂激性热情——这在杨玉环,其实也知道的,兴庆宫技艺房中发生的事,只是开始,以后还有——在环境远比技艺房好的地方,但是,皇帝一样地狂悍。

有时,生理上的感应会使得杨玉环迷惑,她想象不出一个投老的男子会有如此悍猛的,远远超过她年轻的丈夫的能力。

她时时到兴庆宫——差不多都在下午,她又赶在黄昏之前回来,有时,她被召入兴庆宫午餐。

皇帝已向亲近的几个妃嫔公开了自己和杨玉环的关系。

同时,皇帝也加派了一名内侍和两名使女给杨玉环。

这使寿王尴尬无比,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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