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 (第1/4页)

德行,她又笑了。

这顿饭,是在亲切友好的气氛中进行的。截止到现在,我才知道她的名字——翩翩。一个跟天空跟白云跟小鸟和翱翔有关的名字。我所了解她的只有这么多,而我的所有秘密档案,她却都掌握了,包括第一次接吻、第一次跟Zuo爱以及第一次带女孩子去妇产科的全部细节。靠,昆虫真不够朋友,竟敢出卖我!

吃饱了,喝足了,我们俩反倒默默无语了,就这么相互凝望着,凝望了很久很久,久得仿佛有一百年。不是不想说点什么,而是不知道说点什么,优柔的香气,在我的周围流淌着,很微妙,也很凌乱,我知道,那是她的味道。

我几次张张嘴,想问她个问题,却总是问不出口。翩翩的眼风似乎始终在我脸上徘徊,你想问什么,你就问,她说。

我想否定,可是翩翩尖锐的目光一落在我的脸上,我就慌了。我估计我这人要是在白色恐怖时代被捕,严刑拷打都不怕,就怕美人计,来个窈窕淑女往我跟前一站,我就什么都他妈的招了。这不,翩翩尖锐的目光一落在我的脸上,我便坦白道:我一直想问你,你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呀?

她愣了,愣了半天。我结婚,我结什么婚,我跟谁结婚,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问这么没头没脑的问题?翩翩说。

那你手上戴着的这个……我指了指她戴着的订婚戒指。

哦,这个呀,她突然笑了起来,但又戛然而止,那笑犹如鱼儿在水中游过,没留下任何的痕迹。我结婚怎么了,难道你以为我是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娘吗?她眉头紧皱地说。

我心里骤然刮起一阵寒风,落叶飘零。我竟失落的要命,仿佛我是个孤寂的夜行人似的,尽管我有堇子,和西西。不过,我还是特虚伪地说:谁说你嫁不出去来着,像你这么妩媚,恐怕连上帝都想娶你。

不理你,我走了,她说走就走,走到门口,她回过身来,问了我一句:你真的没见过我吗,以前?

我摇了摇头,又想了一想,最后还是摇摇头。

我却见过你,你那时候好可怜啊,她说。

怎么可能,我为什么不记得?我问道。

她说:我还跟你说过话呢,你忘了,在从武汉飞达北京的航班上,我问过你——你是哪个单位的?

死魂灵

西西给我带回一个人来。他五十多岁的年纪,穿了一身黑色西装,白衬领上还打了蝴蝶结。我问西西,是不是唱美声的歌唱演员,帕瓦罗蒂那样的?西西说,他是个教授,虽说不是医学教授,却仰观天文,俯察地理,通阴阳,晓八卦。从她虔诚的脸上可以看出,她被他折服了。我说:你这不是病急乱投医吗!西西说:你知道把他请来多难呀,张三托李四,李四托王五,托的都是知名人士,人家忙着呢,还带了好几位研究生。

我发现教授从进病房来就摆弄他的照相机,教授是不是很喜欢摄影?我问道。

不是,我用它来拍摄鬼魂的照片,几乎所有的老房子里,总有他们的身影,教授淡然地说。

那么也就是说,我这里也有鬼魂?我的心突突跳着问道。

有,有很多,影像最清晰的往往都是最近才仙逝的死者,从我的镜头里显示出来的是,你搬进来之前,这屋里住的是一个30来岁的女记者,而记者之前,则是一个出租汽车司机……我要是不拦,他可能还会继续说下去。

西西也脸色煞白地说:别讲了,再讲这个我就不敢在这里住下去了,教授,你还是讲一讲他的病吧。

教授摇摇头,不是我不想讲他的病,是我讲了也没用,因为他不信,教授轻描淡写地说。

他信,他信,他一定信,西西赶紧说。

不,他绝对不是个轻信的人,从五岁起,陌生人给的东西他就不吃了,除非对方先吃,大师从我五岁一直说到十五岁,仿佛是亲眼看着我长大的似的,所说的一切也都###不离十,连我父亲当过兵,我母亲做过童工,都知道。后来,他说:到十五岁,他的心灵受到了极大的震撼,从此改变了他的人生……

发生了什么事啊,我怎么不知道?西西惊奇地问道。

十五岁那年,我父亲把我带到他工作的一个小地方,他说,你在这里总惹祸,还是跟我走吧。那是刚刚发生了抢军帽事件不久。我父亲工作的地方准确地说是个码头,他在码头上的仓库当警卫,牵着个警犬。我问父亲:那么我要是上学怎么办呀?父亲说:上个屁学,你们除了学工,就是学农,就是不做学问!是啊,我父亲从没上过一天的学,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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