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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制度都有其多灾多难的年头。到了那种时候,同样的词句已经不具有同样的含义,同样的思想以不同的面貌出现,政治生活条件完全改变了形式,而实际内容并没有根本改观。这些思想应该得到进一步的发挥,这段艳史基本上发挥了这些思想。在这个故事中,它既给原因下了定义,也为事实提供了注解。

庄严雄伟的贵族与邸及高楼大厦,内部处处富丽堂宣,陈设精美华丽,构成了一个“场地”。还未出生便已富有的幸运的主人,自由自在地活动其中,从不受到任何冒犯;惯于从来无需降低身分去计算日常生活细小开支,时间可以自由支配,可以早早地接受高等教育。总之,贵族的传统习惯所赋予他的社会力量,他的对手即使通过学习、再加上坚韧的毅力和志向也很难与之抗衡。一个从童年起即拥有这等特权的人,一切都应该使他的心灵变得高尚,给他深深打上高度自尊的烙印,最起码的功效也应该是具有与其高贵姓氏相称的高尚心灵。从某几个家族来说,确实如此。在圣日耳曼区,这里那里,也会遇到行为高尚的人。

但这只是些例外,从反面证明了普遍的情形是自私自利。正是这普遍的自私自利,导致了这个特殊阶层的失势。法国贵族获得上述那些优势,正象一切贵族的精华都获得了这些优势一样。只要他们将其存在建立在自己的“领域”之内,各国的上层就会产生贵族的精华。无论是在地产领域也好;还是金钱领域也好,都是一个正常社会的唯一坚实基础。然而,只有在民众同意给他们这些优势的条件下,只有在他们自己能保持这些条件的情况下,各式贵族才能保住这些优势。这是一种精神上的世袭领地,其“隶属权”属于领主。这里所说的领主,今天自然就是民众。

时代不同了,武器也不同。过去一个方旗骑上,穿上锁子甲、长矛挥舞得好、出示长矛上的三角旗就行了;今天一个方旗骑士则需要表现出智慧。过去只需要胆量的地方,今天则需要肥硕的大脑。艺术、科学和金钱形成了社会三角,权力的盾形纹章就镶嵌在这个三角之中,现代的贵族也必须从这里产生。一个重要的定理与一个高贵的姓氏县有同等的价值。罗特希尔德家族,这当代的富盖家族(两者都是有名的银行家),事实上是王子。

一位伟大的艺术家事实上是一个寡头,他代表着整个世纪,而且几乎总是成为法律。因此,能言善辩,作家的绞尽脑汁,诗人的天才,商人的韧性,将多种光彩夺目的优点集中于一身的政治家的坚强意志,将军的利刃,这些可以单枪匹马征服整个社会并强加于社会的本领,当今的贵族应当集所有这一切之大成,努力援为己有,正如往昔贵族阶级垄断了物质力量一样。为了保持一国之首的地位,难道不需要一贯称职地领导国家,成为国家的灵魂和精神,才能使国家听从指挥么?没有发号施令的本领,怎么能牵着平民的鼻子走呢?不具备手执权杖的军事家固有的力量,元帅的权杖又有什么用呢?

圣日耳曼区曾经玩弄权杖,以为那就是全部权势。它完全颠倒了主宰其生存的句子词序。它本来应该将刺激平民的贵族家徽扔掉而悄悄地保留权势,结果却让资产阶级抓住了权势,自己死死抓住贵族家徽不放,而且总是将自身居于数量劣势而不得不服从的必然规律忘在脑后。人数勉强占社会千分之一的贵族阶级,当今也好,往昔也好,都应该大量增加其行动手段,以便在出现重大危机时,能够以同等的力量与民众相抗衡。在当代,行动手段应该是真正的力量,而不是历史的回忆。

不幸的是,法国的贵族依然沉醉在已经烟消云散的往日权势之中,死死抱住那种妄自尊大、目空一切的态度。其实用这种态度它很难自卫。也许这是整个民族的缺陷。法国人从不向下看,总是从自己所处的地位向更高的程度前进:他自己不断上升,却难得可怜不及于他的不幸的人,总是抱怨在他之上还有那么多幸运儿。这一点,法国人比任何其他民族尤甚。虽然他也很有感情,但在绝大多数情况下,他宁愿听从理智。这种民族的本性使法国人总是向前迈进,这种虚荣心也渐渐损害了他们的前程,但却绝对地支配着他们,正如节约的原则支配着荷兰人一样。这一本性统治贵族阶级已达三百年,从这一点来说,法国的贵族阶级是地地道道法国式的。

圣日耳曼区的人,一向以其物质方面的优势推断自己在智力方面亦占优势。法国的一切都使他们对此坚信不疑,因为建立圣日耳曼区这个事实本身,就是君主政体离开凡尔赛宫那一天便开始了的贵族革命。自那时以来,除几段空白以外,圣日耳曼区一直依赖着政权。他们以为,即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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