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部分 (第1/4页)

王妃便道了声谢,让青石把人带了下去,那丫头一听是留在王妃屋里,喜不自胜,在她看来,只要不是进二少爷屋里就成了,二少爷长得像天仙儿一样,可是恼起人来,就像只恶魔啊。还是离远一些的好。

上官枚见王妃与刘氏两个有说有笑的,脸色就带了丝讥笑,看了看天色,外面早就点了灯,想着冷华堂也该回屋里去了,遂起身跟王妃告辞,锦娘见冷华庭也是神情厌厌的,估计他也很不喜刘姨娘,便也跟着告辞,推着冷华庭出了门。

冷谦正等在门外,见少奶奶推了少爷出来了,忙道:“我来吧,外面路黑。”

锦娘也没谦让,就势将轮椅给了冷谦,突然又想起冷谦还跟她要图纸的事呢,忙笑了笑,跟在身边说道:“冷侍卫。”

“少奶奶,你也跟着少爷叫我阿谦就是。”冷谦难得的徽微一笑,灯光下,那冷峻惯了的脸上,笑容如夜空里划过的星星,灿然眩目,锦娘看了不由又叹,他还是不要笑的好,真要一笑,自己院里怕又会有几个丫头中招,真是妖孽啊,和妖孽在一起久了,连跟着的人也学着妖孽了起来。

冷谦将冷华庭搬下石阶,慢慢地推着,锦娘站在轮椅的另一边,三人静静的,走了几分钟以后,冷谦突然问:“少奶奶,你还应了在下图没有画呢?”

锦娘听了便笑,“是呢,一会子回去我就画,你别急啊,我得想好了再画给你,再者,还有好些个要注意的事项,也得当面和你说请。”

冷谦冷峻的脸上又露出了丝微羞的笑意,有些不自在地说道:“在下一定聆听少奶奶教诲。”

汗,说什么教诲啊,古人就是礼多啊,锦娘刚要谦虚几句,就听冷华庭很不耐烦地道:“叽叽歪歪什么,还不快走!”

冷谦便与锦娘相视一眼,莫明其妙地看着眼前之人,这厮又发什么神经,这里可就是他们几个,用不着再装了呀。

回到院子里,秀姑正在训先前四婶子送来的两个丫头,冷谦将冷华庭送进穿堂后,就闪身走了,锦娘刚想叫住他,就被冷华庭一把揪住了衣袖,“明儿也能见呢,一晚上都等不得了么?”

锦娘听得一滞,鼓了眼去瞪他,什么叫一晚上都等不得?这厮说话怎么就这么不中听呢,正要发火,又见他吸了吸鼻子,懒懒地歪在轮椅上,又露出那经典的小鹿班比的眼神,嘟了嘴道:“娘子,我的手好疼。”

锦娘听得心一酸,想起早先看到他的手掌上的那些裂口,一下子就忘了要生气,赶紧推他进里屋,叫了珠儿和玉儿两个打热水,自己亲自动乎,卷起他的衣袖,拿了热巾子帮他敷手。

外面秀姑还在教训着那两个丫头,锦娘也是从珠儿口里得知,那两丫头一个叫春桃,一个叫秋菊,原在四太太屋里,这两个虽然算不得一等,但也是二等丫头,也算是养尊处优惯了的,哪里吃过那等苦,加之平儿又故意要整她们两个,便把院里所有丫环婆子们的衣服拿了去给她们洗。

洗了一下午,却又找了个茬,说她们做太慢,便不肯给饭她们吃,她们实在是又气又累又饿,受不了了,便来找秀姑理论,秀姑当然还是向着平儿的,毕竟都是少奶奶陪嫁过来的老人,人说,亲不亲,家乡人嘛,所以,便连哄带骂的,在教训她们两个,这两个自然是不服的,见了少奶奶回来,就想冲上去诉说,平儿哪里容得她们去冲撞少爷和少奶奶,挡着就没让她们近锦娘的身。

屋里,锦娘一遍遍地洗着帕子,一遍遍地帮冷华庭热敷着伤口,总算把手掌上的老茧泡软了,便用手去撕那一层层的皮,冷华庭一直静静地看着她。

她忙碌的样子好认真,而认真时,一双眸子极亮,黑暗孤寂里闪过的夜明星,那样幽黑如珠,挺俏的鼻梁,两翼一张一翕,还冒着星星点点的毛毛汗,很是俏皮,两只白晰的小手快速地伸进热水里,又迅速捞起那滚烫的毛巾,几番下来,他手上的厚茧软了,她的手却烫得通红通红的,他的心里仿佛干涸的荒地上被注入一汪清洌地甘泉,被润得湿湿的,软软的,柔得像是连正常的跳动了失了力气,就那样定定地注视着她。

锦娘这会子正搬了个小凳坐在他的椅子前面,将他的手捧住放在自己的膝上,轻轻地撕着死皮,先前在屋里也看到过,这里其实有不少好润肤露什么的,还有很好的滋润药膏,她想将他手上的死皮去掉好,再好好涂上药膏,再用干净的纱布缠住,明天起,自己就守着他,不许他再自己推轮椅了,总要让两只手上的皮都长好了再说。

边撕边还不停地问:“疼么?要是疼,你可要告诉我,不然,会扯了好皮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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