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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儿低着头,放缓步子走近,悄声道:“黄君,奴去找小九,在内宅转角见他呵斥白家管家,奴只当是生意上的事,刚想走,便听那白管家唤小九小主人,说是老爷夫人找了他很多年,没想到就在身边,央他回去认祖归宗!”

菊“什么?”就是见多识广的黄父也不尽吃惊的呀了一声,小九居然是白家失散的嫡子?

“还听到什么?”黄父急切的问道。

小六毕恭毕敬的如实回答道:“奴听小九的意思,并不愿意回去,不知为何?”他怎么也想不明白,白家家大业大,他是嫡子,先不说认祖归宗的这份荣耀,就说做了少爷,将来必能嫁个门当户对的妻主,这样的美事咋没砸他头上呢?

浸黄父细细听着,转念一想,竟笑了,“更衣,去老夫人那!”

小九帮夕兰看着染绘坊和成衣坊的生意,忠人之事,特别是心上人的事,可谓是尽职尽责到极致,每天忙得脚打后脑勺,天不亮就去铺子,下午要去巡视染布,到了晚上还要挑灯看账簿,这样忙碌却还是时刻想起夕兰,她的一颦一笑,她着男装时的俊俏自信,女装时的千娇百媚,在他心里,夕兰的影子不论哪一面都是那样的吸引人,嘴角的笑像是醉人的美酒,他看上一眼就要醉上几分,现在的他,早就沉醉其中难以自拔。

这一日,他照旧是上午留在成衣坊,在后间查看订单,前面小厮来报,说是白府的夫人要挑几套最新款式的成衣,小九听闻府上又在张罗夕兰和白府儿郎联姻的事,带着几分好奇亲自出来陪着挑选,白夫人的身材有些纤瘦,样貌一般,也就是算端正吧,说话倒是和颜悦色,不甚挑剔,相中了几套成衣,没怎么磨叽便打包送上了马车。

成衣坊对面是一家药铺,药铺的规定有些方子不能开,不能要患者自己抓药,所以一些疑难杂症待郎中开了方子,便由郎中的徒弟亲自煎药,待患者上门来取,白夫人的小奴拿了煎好的药从药铺出来,回到马车边上等夫人。

【102】小九身世(下)

正文 【102】小九身世(下)

白婷婷是家中唯一的女娃,又是最小的,自小到大一直是父母手心捧着的心肝宝贝,几位哥哥年长几岁,也都让着她,白氏夫妇为女儿张罗亲事,前脚仆人一出门,后脚便有人向白婷婷汇报了,马屁拍的刚刚好,一说那白掌柜如何英俊潇洒,小女孩儿的心思倒有几分活络了,可一听说在一个小姐身边侍候了十年,多少又有些心存芥蒂,不知道有没有被人受用过?

白婷婷找来今日侍候小九换衣的小奴,问他看没看到他身上的守节砂,朝日国,出身贫寒的人家会将刚生下来没多久的儿郎点上一种特殊的印记,名为守节砂,只要近了女身,守节砂便要脱落,不过,富贵人家及王孙贵胄家的儿郎是不会点的,只有贫寒人家的儿郎为了卖给妻主时能得个童贞的好价钱,才会用,白婷婷以为小九即是奴才,身上一定会有守节砂,所以才会开口询问。

那小奴回忆了一下,如实回道:“回姑娘,奴当时还真就无意扫了眼,并没见守节砂,不过白掌柜锁骨处好像有一朵莲花的淡粉色印记。”

“没有守节砂?还有那劳什子玩意?”莫不是茶楼里的常客吧?也不怪白婷婷这样想,世风下,一些小受清官会在身上绘一些图案来取悦恩客,清白人家儿郎的身上怎么会有那东西?

菊当下坐不住了,起身跑到母亲房里,作死不要那小九为夫郎,白夫人一想,许是哪个下人乱嚼舌根,安抚着白婷婷出去,马上派人去查,一会儿功夫便把那端洒汤药的小奴唤了来,白夫人问他和姑娘说了什么,那小奴也是老实,又原原本本的重复一遍。

当提及白婷婷问人家有没有守节砂,气的白夫人脸一阵红一阵白,自己的女儿哪里还有半点矜持?气还没顺下来,又听说白掌柜锁骨上有一朵女子掌心大的莲花,不由的呆住了。

白婷婷失礼的事也不管了,白夫人急急又找来伍君,说起种种特征及小九的身世,白夫人两口子越想越激动,连夜派人去查,当年白氏夫妻正是新婚,伉俪情深,又因伍君气质似脱俗的白莲花,两人便找了人用白夫人的血配了特殊的方子在宁哥儿的锁骨处绘了一朵淡粉的莲花,以表一家人血肉相连。经过几天的明察暗访,最终确认小九(白亦宁),就是白氏夫妇失散多年的嫡长子,白夫人得了准信激动的哭晕了好几次,她这是大起大落,心酸外加喜极而泣,手里拿着巾帕不时的抹泪,“没想到那印记竟没消退,还在宁哥儿的身上,上天怜我,这些年广善布施,终还我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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