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 (第1/4页)

“是啊。”

“将军!”叶舫庭的双手突然捏住君无意的脸——君无意隽雅的面孔被她毫不留情的蹂躏成一个滑稽的鬼脸,她大叫:“哇,你的脸很光滑耶,不比本小姐的差。”

君无意拂开她的手,哭笑不得。

“你不好好听我说话,只会敷衍,小心我再——嘿嘿~”叶舫庭很得意。

气氛完全被她搅和得乱七八糟,君无意只有推着轮椅朝屋里去。在门槛处轮子稍稍一滞,已有一只手将从旁用力,让轮椅顺利的进入屋内。

“以前不是不寂寞,只是没有空闲去寂寞,是吗?”苏长衫推着他的轮椅慢慢朝前走。

君无意怔忡了一下。

不是不寂寞,只是没有空闲去寂寞——

“既然你觉得闲下来是一件很无趣的事,”苏长衫蹲下来,将轮椅上覆着双腿的衣袍掀起,查看了那脚踝上的伤势:“正好明天就可以开始疗伤。三个月之后,你就可以下地了。”

他说得如此自信,好像让脚筋断掉的人走路,就像让鸭子学会游泳一样简单。

可事实上——

三个月后。

“哇,为什么我还要去采这些稀奇古怪的药草?”叶舫庭一身村民打扮,把背上一个大大的篓子放了下来:“已经是第八十七天啦!”

天高云淡,几片叶子从背篓里滑稽的探出头来。

苏长衫逐一检查过她采来的药草:“再过三天就不用去了。药材一点也不能错,否则君无意终身残废。”

叶舫庭哀怨的看着他,知道他从不说错——可是,这么严重的事,他怎么能轻描淡写的把“终身残废”说得和“吃饭如厕”一样稀松平常?

“你这个不讲义气的家伙!别一个不小心让我家将军真的……吔,残废。”叶舫庭心有余悸的说出最后两个字。

“至少我到现在还未出过差错。”苏长衫头也不抬的说。

叶舫庭摸着下巴看着他,什么样严重的事情到了苏同手上,都突然变得举重若轻起来。但为什么她心里会有点不安的感觉呢?

屋内药香缭绕。

君无意靠坐在床上,苏长衫把他的伤口解开,先将新捣的药敷上,然后轻轻握住他的脚踝,让掌心传来的内力助药效挥发。

“最近已经不太痛了,”君无意问:“这是不是个好现象?”

“只能说是一半的好现象。”苏长衫平平道:“不觉得痛,既表示你的伤口离愈合越来越近,也表示它离危险越来越近。”

“怎么说?”

“伤筋动骨,治疗的机会只有一次。时机一过,筋脉创口老化,恐怕再高明的医术也接不起来。前面的治疗固然重要,关键还是看最后能不能成功。如果筋脉没有真正续起来,你的双腿就会失去知觉。”

君无意点点头:“我会小心的。”

屋外突然传来一阵吵闹声,似乎还夹杂着哭声。

“外面怎么了?”君无意心口莫名的一悸。

“娃娃们在打架吧。”苏长衫平平淡淡的说,用被子将他的双足盖好:“我去看看。”

九、屠刀

外面当然不是娃娃们在打架。

一队士兵正在驱赶追杀村民,刀光和日光下,哭声和喊声格外刺耳。

“他奶奶的!这山脚下就不是丰州的地界了吗?不交税?老子奉曹大人的命令来的!不交税的全杀了!”一个络腮胡士兵扛着大刀,他的刀下已有数具尸体,其中一具浑身浴血、双目不瞑,正是童大伯。

“他爹……!”

“爹!”“爹!……”

童大娘和几个娃娃扑在尸体上失声痛哭。

“吵死了!再哭连你们也杀了!”络腮胡手起刀落,却突然一声惨叫,大刀落在地上。

“谁?是谁暗算老子?!——”络腮胡大怒,等看清来人后不禁哈哈大笑:“原来是个小妞啊!长得还挺俊俏!捉回去给兄弟几个……”话音未落,“啪啪啪”——!他的脸上已经一连挨了七八记耳光。络腮胡捂着红肿的脸大叫:“给老子抓住这臭娘们!快……!”

叶舫庭的武功虽然好不到哪里去,但对付几个仅靠蛮力行凶的士兵还是半斤八两的。只见她躲过几人的围攻,一脚踹在络腮胡的屁股上。

“哎哟——!”络腮胡惨叫出声,本来正踢人的叶舫庭却突然向东边看去——房舍上腾起火光和浓烟!几个士兵在点火烧房,村子里的房子多是茅草房,加上冬日干燥,遇火即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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