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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听这些!”血竭突然收了笑,直直道:“你每回都是这般借口!那我也告诉你,我不需要手足!更不需要师父!我只要你像对龙箫那般对我!”

“胡说八道!”毒圣脸色骤变,沉声喝道:“你不称我为师父也好,你任性妄为也罢,这些为师都不跟你计较!但你怎可说出如此有违伦常的话来?!”

“伦常?”血竭笑得浑身颤抖,仿若一株失去光彩的莲花,语气甚是凄迷:“何为伦常……你身为臣子可以倾心于君王,我做徒儿的竟不能恋慕师父么?”

“你亦承认我是你师父,为何还要一意孤行?”毒圣猛然推开身前的血竭,神色既惊怒又痛惜,“你这般模样,为师怎能放心将天门大业交付于你!”

“天门大业……天门大业!”血竭脸上刹那绽放出嘲讽与不屑,声音凄洌得不含一丝温度,他直视着毒圣冷笑道:“你所谓的天门大业毁了你自己,毁了龙箫,如今还想毁了我么?”

“住口!”毒圣已是气极,怒喝道:“你懂什么?你懂什么!”他清冷儒雅的面容上漫过深深的无奈与酸楚,“你听好,为师再宠溺于你也有底限!这里是炼药禁地,绝不允许你这孽徒肆意妄言!立刻住口!出去!”

“哈……我不懂……所以让我闭嘴?让我走?”血竭拍手大笑,神情竟是凛然不屑,“续断,我让你感到痛苦么?因为我的话说到了你的心里?”他眉宇间染上报复的快意,凄迷道:“真是意外,掌门续断也会感到痛苦啊!你宁愿让这解药前功尽弃也不愿意听我说真话?!”

毒圣凄厉的目光瞪着血竭,似乎要溢出火来,沉声喝道:“再多妄言一句,为师亲手废了你的舌头!”此时的毒圣,纵然再好的修养跟定力,又如何能忍受身为弟子的血竭如此忤逆轻薄于他?

血竭轻佻地一笑,不为所动地呢喃道:“续断,你带我回天门之时,我亦只有十岁罢?这份情意能隐忍到今时今日,对我而言已经够了,累了……”血竭说着,凄然地拥上毒圣肩头,樱红的唇角缓缓地靠近毒圣耳根,用极低的声音叹道:“续断,我会让你后悔的……”

'96'第九十三章 痴 徒(二)

毒圣定住,突觉按在自己背上的手臂一紧,只见血竭猛然仰头,立时一阵浓烈的药腥味迅速散开来,毒圣大惊,狠狠地推开血竭,朝着他的手掌用力一拍,“砰”地一声脆响,血竭手中的药瓶落在地上摔成了碎片,但已然迟了,那瓶中的毒药已尽数入了血竭的咽喉。

毒圣面色大变,霎时间竟然惊惶失措,忙上前一把扣住血竭的肩,凄厉道:“你喝了什么?喝了什么啊!”

“我喝了什么你该猜得到罢?”血竭伸指抹了一下嘴角,冷笑道:“续断,你想救我么?”毒圣目光凄迷地盯着血竭,突然间,他恍然看向那鼎燃烧的药炉,只听血竭冷冷道:“要救我唯有一个法子,就是让世间最爱我之人在那药炉中注入他的鲜血,若汤药凝固,便成解药……”他说着纵声大笑,不带一丝惶惑与后悔:“续断,你不是曾经昭告天门,说我血竭乃是你此生最宠爱的至宝么?好啊!如今我就服下自己炼造的毒药,你若真的宠爱于我,那便为我献出鲜血,救我一命如何?哼哈哈……”

毒圣闻言,眼中的愤怒和惊惶渐渐地被浓烈的悲哀所取代,望着血竭桀骜不羁的面容,毒圣心如刀割,万般纠结,他曾经历过大悲大喜的世间之情,又怎会瞧不出这个大弟子一直都倾心于自己?自毒圣正式收血竭为徒以来,这个乖张轻佻的大弟子竟从未叫过他一声师父,血竭直呼着他的名讳,毫不掩饰自己对他的恋慕之情,这一切,毒圣岂能不知?又岂会无感?所以,即便血竭行事逾规犯矩,作风癫狂张扬,毒圣却一再地包容和疼惜他。毒圣明白血竭的心意,他知道血竭之所以如此桀骜,终究是为了做给自己看,但是毒圣无可奈何,且不说他身为师长和掌门,终究无法逾越这伦理纲常,就算他生得全身反骨,这份感情他同样无能为力,已心有所属且体会过生离死别而无法释怀的人,根本无法做到再钟情于他人……毒圣宠爱血竭,只是寄望于用这师徒手足之情去弥补和偿还血竭对他的一片痴心,因为他的这个大弟子,不仅是天门百年难遇的炼毒奇才,更是因为,在血竭的身上,带着太多太多龙箫的影子……然而,年轻的毒圣未曾想过,自己对血竭的宠爱竟不由地将他推向了无法自拔的深渊,师徒二人,一个求,一个避,终于,当这层薄纱被捅破之后,这个烈性的徒儿竟是这般决然。

“续断,血竭喝下他自个儿亲手炼造的血竭,究竟是不是天意……”血竭迷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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