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 (第1/4页)

到……”

范苦竹低喟的声,道:“你我之间结下这段仇怨,真叫不值——柴甲,我们都是受害者。”

两侧的太阳穴跳动了几下,柴甲晦涩的道:“是的,我们都是受害者,但既成的事实,却难以挽回,范苦竹,二三十年来,我从未遭遇过像今晚这般的屈辱!”

范苦竹道:“我很抱歉,但咎不在我,柴甲,你说过,我该设法保全自己的生命!”

呼吸稍现粗浊,柴甲懊恼的道:“真是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我好恨好悔,当初为什么要逞强接下这桩委托!”

范苦竹道:“仍不能告诉我那委托者是谁么?”

狠狠一跺脚,柴甲头也不回的越墙而去,走得就像一阵风。

凝视着墙外那一片深浓的黑暗,范苦竹不禁喃喃自语:“黄沙漫,湖水清,莹莹碧眸天蝎星……唉!”

石板道那边,小巴豆正畏畏缩缩的走了过来,一面东张西望,一面犹有余悸的招呼着:“大爷,大爷,可吓死我了,这都是从哪儿来的一些杀胚,怎么无缘无故就冲着大爷硬干起来?”

范苦竹笑得好苦:“小巴豆,天下岂会有无缘无故的事?尤其像这种豁命断魂的争端,就更不可能无缘无故发生了,那些人,真是好毒!”

小巴豆愣愣的道:“那些人?大爷说的是谁?”

范苦竹形色阴晦的道:“迟早会知道是谁,小巴豆,就快到抓狐狸尾巴的时候了!”

吸了口凉气,小巴豆又关切的道:“大爷不曾受伤吧?方才可是好一场恶斗!”

范苦竹道:“我没有事,对了,吃的弄好了吧?现在才觉得有些饿啦。”

小巴豆这才想起他未了的工作,赶紧调头奔向厨房;范苦竹转朝前厅行去,这短短的一刻先后,他不但觉得脚步益加沉重,连心都泛寒了……

在小雅宾馆的二楼,现在,范苦竹正面对着他的三师兄展毓秀;年逾五旬的展毓秀脸孔清癯,神色冷肃,尤其在他陷入深思的时候,模样就更加令人不敢亲近了。

终于,展毓秀清了清嗓门,不急不缓的开口道:“在我们‘幻翼门’的七个师兄弟里数着小童和你走得最近,你也最钟爱他,我们几个老家伙这边,除了逢年过节,小童一向少上门,你的事都由他一手承揽,是怎么办的,办得如何,我们根本不知道,小童也从来未向我们提过,掌门大师兄差人问了几次,二师兄同我也跑了好多趟,不是见不着人,就是见着人他也只管拍胸膛打包票,至于问他如何有此把握,他又不肯正面回答;苦竹,经过你这遭碰上的灾祸,我们才发觉小童竟与我们疏远了,他……他似乎有些神秘,有些古怪,透着原不该有的冷僻。”

范苦竹低沉的道:“到底他最小,和各位师兄年岁上相差一截,可能思想兴趣不一定合得来,再说,兄长在前,小童也免不了有敬畏之心,言谈举止就显得拘束了……”

摇摇头,展毓秀道:“不然,几年以前,小童却不是这个样子,虽说他向来聪明有计较,表面上却不失纯真。”

范苦竹疑惑的问:“表面上不失纯真?三师兄是说——?”

展毓秀似是不愿多谈这个问题,他岔开来道:“你说你已去过小童住的地方?”

范苦竹道:“是的,三芝岩下他独居的那幢砖瓦屋;在我回来的第二天大清早我就去了,里外三间房不见半条人影,他住的地方连个左邻右舍都没有,问亦无从问起。”

展毓秀的表情凝重,十分审慎的道:“苦竹,你确定弟妹是被小童接走的?”

范苦竹道:“这不会错,小巴豆跟了我许多年,怎敢骗我?”

展毓秀用手指轻敲膝盖,沉吟着道:“你那件案子,是谁告诉你已经判决定谳了?”

眼睛望着师兄不住敲点的手指,范苦竹木然道:“当初在我投案的时候,即与小童约定,如果当官不能还我清白,便由他设法助我逃狱,三师兄,小童的讯息来到,不就点明一切了么?此外他亦曾亲口对小巴豆表示我的官司砸了,判的秋决定谳!”

展毓秀道:“那么,你可曾向泰昌府打听一下,你的案子到底是怎么判的?”

范苦竹道:“还没有这个空暇去打听,再则,我也不愿自投罗网。”

从太师椅上站起,展毓秀负着手走到窗前,背对着范苦竹道:

“你前晚返家,那‘西极教’的柴甲便率人狙杀你,苦竹,你曾否感到时间上过于凑巧?有什么人知道你可能在那几天要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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