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部分 (第1/4页)

那亲兵呼呼地喘息着道:“不是迁徙。是要逃回明威戍!他们说……说突厥人就要攻来了。至少十万大军。”

徐郎将的脸色变了,失声道:“谁说突厥大军将要来袭?你们怎么知道的?”

他这句话已经不是问他的亲兵了,而是直接瞪着随他亲兵回来的三个牧人打扮的骑士。

“徐郎将。这是在下打探到的消息!”

那三人中一个提马上前几步,朗声答道。这人是一位微髭少年,容貌英俊。顾盼之间很有几分气势,徐郎将见了,原本打算叱啧的语气便缓和了一些:“你是什么人?”

杨帆探手入怀,几名飞狐口士兵立即端起了弓,张弓搭箭瞄准了他。杨帆放慢了动作,从怀中缓缓摸出一枚鱼符,举在空中亮了亮,表示这不是武器,随即扬手一掷。高声道:“郎将请看!”

徐义生一探手把那枚令牌抓在手中,仔细看了看,迟疑道:“这似乎是……禁军中的腰牌?”

徐义生是边军守将。这京城禁军中的专用腰牌。他是不大熟悉的,从那制式、花纹、材料上。他能认出这是禁军将校穿行宫中所用的特制腰牌,但是对于百骑的存在,并不是每个边关将领都了如指掌的。

杨帆道:“正是!在下是羽林卫中‘百骑’侍卫杨帆,奉圣命赴西域公干,恰巧打听到突厥人的机密。此前我已派了人先来飞狐口示警,不知郎将可曾接到警讯?”

徐郎将的脸色有些凝重起来,问道:“你曾派人来?什么人?”

杨帆道:“在下曾让鄯州斥候高舍鸡、熊开山等人先来示警,郎将已经见过他们了?”

徐郎将的眼角轻轻抽搐了几下,道:“是有这么几个人,本将军不甚相信他们的话,已经把他们押去凉州确认身份了。”

杨帆急道:“徐郎将,你可知道我们冒了多大的风险才掌握了突厥人的确切情报?你……你居然不相信他们的话,突厥大军随时都可能出现,你可知道一旦延误了军机,将有多少百姓受害?就是你驻扎在飞狐口的五千军卒,都未必能安全退回明威戍!”

徐郎将道:“消息属实?前几日我刚刚收到居延海烽火讯号,有大股突厥人袭击居延海,难道他们又分兵袭我白亭不成?”

杨帆大声道:“高舍鸡不曾禀报将军,突厥人攻打居延海实为佯攻么?”

徐义生脸上阴晴不定半晌,他派往山中探察动静的斥候还没有回来呢,委实无法判断他话中真假。可是杨帆再次向他确认突厥大军将至,而且他还有禁军的身份,徐郎将实在不敢等闲视之了。

徐郎将沉吟半晌,突然一拨马头,大喝道:“立即回营!”

杨帆叫道:“将军且慢!”

徐义生勒马回头,冷声道:“怎样?”

杨帆道:“此刻从容撤返明威戍,怕已来不及了。将军可一面派人分赴各部落示警,一面派人飞骑赶回飞狐口点燃‘烽烟’以呼援军。”

徐义生变色道:“敌踪未现,你叫本将军听你一面之词,就把游牧诸部统统撤回明威戍,再点烽火传报边城,嗯?若是情报不确,这误传军情、劳师动众之罪,谁来承担?你想让本将军烽火戏诸侯么?”

杨帆也火了,他九死一生才闯到白亭,不想这飞狐口守将如此不敢任事,误信军机固然不妥,可是这信与不信的后果,孰轻孰重还分不清么?

杨帆怒道:“误信军机、虚惊一场事大,还是贻误军机,折损军民罪大?徐郎将,你好胡涂!”

徐义生大怒,一圈战马,手按剑柄,森然道:“本将军戍守边墙十余载,劳苦功高!什么时候轮到你这后生小子来教训我?”

伴在杨帆身边的天爱奴一见他按剑,也不禁伸手扶住了腰畔长剑,她这一动,那数十名飞狐口士兵登时捉刀的捉刀,张弓的张弓,双方一副剑拔弩张的架势。

那陪同杨帆和天爱奴过来的炎耳部落牧人一见双方这架势,不知道双方既然皆是朝廷中人,何以要大打出手,吓得他连连摆手,出言劝和。

就在这时,侧方山口内突然奔出一个人来。

这人身上反套着一件羊皮袄,羊皮袄肥大的直垂至臀下,因为是反穿着,羊毛在外,若是伏在雪中不动,很难叫人看清他的存在。他的双腿都绑着皮护腿,皮护腿一直高延至大腿,用宽宽的牛皮带一圈圈地牢牢绑在腿上,如此一来雪中跋涉时才不虞让雪灌入靴筒。

这人几乎是连滚带爬的逃出山坳,忽然瞧见前方有人,顿时大喜,再看他们装束,认得是自己弟兄,不由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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