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部分 (第1/4页)

两个跟班听了黄景容的话脸色登时苍白起来。再也看不出半分血色。

秦舞阳十二岁便于闹市杀人,令众人不敢忤视,到了秦王大殿上,却脸色发白,浑身发抖。街头巷斗,那是血气之勇、匹夫之怒。与黄景容要他们做的事所需要的勇气和胆魄实不可同日而语。

“黄某的身家性命,就要拜托给你们了!此事若成,回到京里,本官保你们一个富贵前程。若是不成,本官死在这里,你们两个也活不了,你们若能把这利害想个透澈,也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黄景容笑了笑。又道:“黄某也怕死。因为怕死,所以才要拼。你们怎么想?”

两个御史台的执役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人咬牙道:“罢了!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拼一下,或许还有一线生机,我们干了!”

黄景容大喜,连忙起身执起二人的手来,亲切地问道:“你们叫什么名字?”

这两个人虽然从出京就跟在黄景容的身边,可是两个跟班的,黄景容还真没问过他们的名姓,平时招呼他们也只是“来人!”“你去”一类的话,他们的姓氏黄景容或还隐约记得,名字却是根本不知道。

两人分别回答道:

“小的姓洛,叫洛梦亦!”

“小的姓李,叫李世淳!”

“好!”

黄景容重重一点头,慨然道:“来日若死,你我便是同穴之鬼;来日若活,你我便为异姓兄弟!”

两个泼皮出身的执役激动的满面绯红,因为黄景容的尊重和许诺,令他们颇有一点士为知己者死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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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战了。

看着寨子里顿时安详下来的气氛,感受着周围人的反应,文皓觉得他的选择是正确的。

山前一片开阔地上,用竹木搭起了一座大棚子,竹篾匠心灵手巧,只用了半天功夫,就搭出了一座巨大的棚屋,上边铺了青青的野草,棚子下边非常阴凉,

紧跟着,又有人拖来竹席、毡毯、几案,歃血为盟用的大牯牛,酒坛子在棚屋边堆成了小山,不远处挖了几个馕坑,几头全羊被吊进坑里,肉还没有熟透,肉香已经四溢。

这个位置很好,文皓如果安排兵马偷袭,必须得从那条山道上下来,从这里可以看的清清楚楚,等他们赶到山下,在棚屋中谈判的人早就可以乘马离开了。同样的,如果薰期想暗埋伏兵,这里除了山的一面,三面一览无余,兵马未到文皓等人就能退回山上。

双方的主将此时还没有到,他们已各自派了一位大管家来,带了十多个人,负责安排会场,也负有检查对方是否暗中做手脚的责任。

一根竹竿立在地上充作日晷,影子渐渐与竹竿重合,又向东方倾斜过去,当它倾斜到三步距离时,山上出现了一群人。大地上,远方也有一群奔马向这里驰来。站在山坡上,可以看清那群奔马,瞧着不过二三十骑,文皓等人这才放心,继续向山下走来。

棚子足够大,方圆五六丈,碗口粗的竹竿撑起,棚下两排长几,左边坐着的薰期、孟折竹以及乌白两蛮的大头人,右侧则是文皓、云轩两位土司和文、云两族的大头人。

本来孟折竹是事事不愿落于白蛮之后的,他最喜欢和白蛮一较长短,像当初赴姚州拜见钦差,听说薰期不去,已经到了半路的孟折竹马上打道回府,换了一个人去。

但如今不同了,他现在是薰期的女婿,乌白两蛮尊老之风比之中原丝毫不差,自己的老丈人坐上首,他连个屁也放不出来。

两排长几最上首横着两张矮几,那就是黄景容和杨帆这两位钦差的坐席。两个人是大周的钦差,现在的穿着却都是当地土著的衣服。

黄景容的衣服扔在姚州城了,本来穿着的那一身经过一路的逃难,也早就破烂不堪,杨帆本来就没带官服,他孤身一人,只带了证明身份的印信和圣旨,其余的东西都在马桥那儿。

双方的人见了面,一个个怒目而视,尤其是那些自己的寨子在战争中毁损严重的大头人,个个咬牙切齿,一副一言不合就会拔刀相向的模样,就连薰期和折竹见到文皓和云轩,也是一副仇人相见份外眼红的模样。

反观杨帆和黄景容,在河白寨子时,黄景容亲自督战要打下山寨,目的就是要置杨帆于死地,此番杨帆围困文皓的山寨,谈判的首要条件就是宰了黄景容,两个人已是不死不休之局,可是二人笑得满面春风,却像是多年的好友一般。

“啊!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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