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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是说得剥皮……揭骨……”唐俪辞“霍”的一声挥袖转身,背影丽然,“我就算是真的根本只拿他当条狗,那又怎么样?”他阴森森地问,“难道我不能吗?”

西方桃微微一怔,哧哧地笑了:“你能吗?身为江湖白道客座至尊,说出这种话,岂不让扶持你平定天下降妖除魔的英雄好汉们齿冷?让天下敬仰唐俪辞之人心寒失望?”唐俪辞侧过脸来,那森然的邪气尚未褪去,唇边已是温柔微笑:“我就算拿他当条狗,他尚未在乎,你是要替谁齿冷谁心寒,要替谁不平呢?”他施施然转身,对着西方桃秀丽地笑,“桃姑娘,恕在下有事,先行一步,请了。”言下悠然而去,步履平缓,意态温雅平和,不见丝毫怒态。

看来这位公子,虽然重情重义,心思的确狠毒得很。西方桃淡淡地笑,笑得很俏,只消略加挑拨,这种天生的阴险狠毒,不管他隐藏得多么好,总会有人发现的。

而只要有人不信任唐俪辞,有人不服,她就有机会。

门外。

山路尘土飞扬,虽然好云山雾气浓重,竟也遮挡不住这满天的黄泥沙石,有些树木轰然倒下,枝叶摇晃,想必是树冠茂盛阻挡了来人去路,被挥刀砍断。唐俪辞带着数十名剑会弟子打开大门,只见清一色红衣人,头扎冠带,一身紧装,纵马而来。那奔腾的马匹都是黑马,黑马雪蹄,煞是神俊威武,上百匹骏马齐奔之声,真是震天动地,恍如崩云,气势骇人。

“降云魄虹,武梅悍魂,唯我独尊!”骤然这数百人齐声大喝,顿时水气奔走,土地震动,剑会弟子相顾骇然,只觉胸口窒闷,天旋地转,一颗心被压得丝毫喘不过气来,斗志全消。奔上山来的黑马之中,有一人领首在前,待怒马奔到大门口,一挫腕翻身下马,衣袍荡然,神情自若:“这就是堂堂中原剑会,看起来不过尔尔。”

“见不得人的人,才喜欢躲在这种鬼鬼祟祟、不清不楚的地方……”马群之中有人阴森森地道,“老二,叫门口的小子把寨主交出来,咱们带了人即刻就走,否则两百多人闯将进去,把什么中原剑会扫荡得干干净净,再放火烧成一片白地。”

“诸位就是梅花山的豪侠,果然英姿飒爽,与众不同。”唐俪辞微笑抬袖,“如果诸位只是为池云而来,唐某绝无阻拦之意,只是池云尚在疗伤,不便见客……”入耳这句话,本来骇然的剑会弟子都是松了口气,来者非敌。却听有人温文尔雅地道:“听说中原剑会强扣我寨主,乃是为了歃血鬼晶盅,而这件事是你唐俪辞的主谋,不知是也不是?”这人声调文雅,却有一种茹血般的狠毒,这句话说出来,虽是问话却显然已是先入为主。

“这个……唐某手中胜于歃血鬼晶盅的金银珠宝不知凡几,”唐俪辞本来抬起迎客的衣袖缓缓负后,“折磨池云逼取歃血鬼晶盅,如果此盅可以令人延年益寿长生不死,或许我会考虑。”那语调文雅之人正是“望日阁”阁主“潇洒麒麟”轩辕龙,闻言微微一怔,双眉轩动:“事实上,难道寨主不是被邵延屏锁在房中,失了自由之身?难道他不是为你助拳赴汤蹈火,你却让他孤身一人陷入重围,而后身受重伤?我寨主对你顾念旧情,难道你就是如此回报的?我不相信有人能无情到此,歃血鬼晶盅就是一个很好的理由。”

二十一 战鼓如山(3)

“如果你有耐心,等池云醒来,大可自己问他我是不是故意将他送入重围,然后乘人之危将他锁起,逼取歃血鬼晶盅?”唐俪辞唇线勾起,并非在笑,只是勾起一丝寒意深沉的红润,“只是现在他人在作息,不宜打扰,轩辕先生如能不弃,可愿入我院内,让中原剑会奉上一杯茶水?”面对梅花山铁骑杀气腾腾之相,他处之泰然,身后剑会弟子莫名对他生出了些许敬佩之意,暗觉这位唐公子果然是见识不凡,临危不乱。

轩辕龙回顾了殷东川一眼,殷东川神色冷淡,缓缓点了点头,当下轩辕龙也淡淡地道:“既然寨主正在其中休养,我等也不便打扰,这就等到他入定醒来。”言下之意自然是,如若池云醒来对唐俪辞有半句不满,火云寨这两百铁骑当即踏平了中原剑会。

“各位这边请。”唐俪辞举袖相迎,身后毫不设防,引路而去。

骑在马上的众人一起下马,下马的姿势潇洒利落,一模一样,显然也是练过,火云寨可谓训练有素。两百来人就地坐下,轩辕龙、殷东川和金秋府三人跟在唐俪辞身后,往善锋堂客堂走去。

秋渐深,好云山地处阴湿之地,更是令人遍体寒冻。金秋府心中暗暗诧异,这等地方到处青苔,易生瘴气,哪有梅花山山清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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