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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麟听他这样问,“噢?你不知道我在这儿呀?”

“我哪里知道?”李硕勋说,“我刚才让巡警追得急,胃又痛得厉害,听说我们的人在这儿开了诊所,就赶来了,没想到你在这儿,真是太巧了。”

“来,快进来。”柯麟边往里让着边问,“听说你在浙江省委工作,怎么又到了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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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地下党人》第三章(5)

“刚调到上海来作工运。有点累,老胃病又犯了。”

“来,你躺在床上,我给你检查一下。”

李硕勋躺下,柯麟用听诊器听了一下,又在灯下翻看李硕勋的眼皮、口腔,最后点了点头,说:“是有点儿劳累过度,再加上营养不良。”

李硕勋笑笑说:“你说对了。成天跑街道跑工厂,鼓动工人争取合法权益,开会,演讲,有时候就忘了吃饭。”

柯麟嘱咐说:“上海的斗争环境很恶劣。你暴露在外,可得多加小心。”

“嗯,我会小心的,你放心吧。”

“外出要化装,避免让叛徒特务发现。”

李硕勋笑道:“说起化装,我的技术还行。咦?别光说我,讲讲你的情况,你怎么到了上海?”

柯麟说:“我没有什么好讲的。去年夏天跟叶剑英同志来上海,他去了莫斯科,我留下了。”

“就这么简单?”

“对,就这么简单。”

“不过,你有一技之长,医术又高,是地下斗争很好的保护衣。”

柯麟笑了笑说:“我倒是渴望像你们一样到斗争的第一线去。”他说着,到药柜前拿了几样药,递给李硕勋,“这药效果不错,你先吃着试一试。”

李硕勋接过药,柯麟又递给他一杯开水:“来,现在就吃。”

看着李硕勋吃药,柯麟又问:“咱们在第四军的同志你还碰到过谁?”

李硕勋咽一口水将药送下肚,回答说:“不多,只见过白鑫。”

“噢?白鑫也来上海了?”

“对。你要不要见他?”

“不。”柯麟摇摇头,“他一直不知道我的党员身份,而我现在又做地下工作,不便主动见他。”

李硕勋点点头说:“也好,你考虑得很周到。”

柯麟不见白鑫,是出于地下工作者的谨慎,同时,他对白鑫这人也不是很放心。也许是医生这个职业让他有一种看人的直觉,这个直觉,让他在后来二十多年的地下斗争中多次化险为夷。

其实,就在他与李硕勋谈到白鑫时,来到上海的白鑫早已对革命丧失信心,他要变换门庭,正通过在南京国民政府军政部储备司任司长的胞弟白云深为他寻找着出卖革命,升官发财的路子。

这一天,上海的街道上车水马龙。

一辆轿车从街上驶过,车内后座上坐着两个人,一个大约定35岁,是国民党上海市党部情报处长范争波;一个大约25岁白云深,两个人西装革履,正在谈论白鑫。

范争波问:“我记得你兄长是黄埔军校第四期的学生吧?〃

“对呀。”白云深回答,“处长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嘿嘿。”范争波干笑两声,“干情报的嘛!他这样的人物,我们还能不了解一些情况!27年他曾经是叶挺的第二十四师教导营的连级干部,先是参加了广州起义,后来又在广东海陆丰的红军里干过团长。对不对?”

“对。”白云深忧虑地说,“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跟着叶挺干,那二十四师你也知道,很多的官兵被###赤化。我哥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已,搅和在里头轰轰烈烈闹腾了一场,现在也后悔啦。”

范争波得意地:“梦醒了吧!”

“岂止是梦醒?”白云深奉迎地说:“###的海陆丰起义失败后,他就看清了形势,知道共产党成不了事儿。到上海后,就派我嫂子到南京找我,希望能弃暗投明。”

范争波点点头:“他被派到上海来具体做什么?你了解吗?”

“还不是共产党的那一套!搞学生运动,搞工人运动,做着在大城市武装夺取政权的美梦。”

范争波不屑地一笑:“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哥哥知迷而返,还算是识时务者。”

二人一路说着,车开到了国民党上海市党部大门口。

车停下了,范争波和白云深下车,两人边往大门里走边聊着原来的话题。

范争波皱着眉问:“说吧,需要我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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