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第1/4页)

厨师像猴子一样灵活地爬上船舷,一看到船上忙碌的样子就说:“伙计们好!你们这是干嘛?”

“我们正给火药换个地方,伙计。”一个水手答道。

“我的天哪!”高个子约翰惊叫道,“我们这样会错过早潮的!”

“这是我的命令!”船长简单地说,“你可以下去了,伙计!水手们一会儿就要吃晚饭了。”

“是,是,先生,”厨子说着举起手来碰了一下自己的额发,立刻消失在去厨房的方向。

“这个人不错,船长。”大夫说。

“大概吧,”船长答道,“别着急,伙计们——慢慢来。”他冲着搬运火药的水手们喊道。突然,他看到我正在细细打量甲板中央那尊铜铸旋转炮——“喂,服务生,”他喝道,“别站在这里,去厨房找点活干。”

我向厨房走去时,听到他用很高的腔调对大夫说:

“我的船上不允许有宠儿。”

我可以向大家保证,当时我和乡绅的看法完全一致,我恨透了船长。

四 航程

我们那天晚上整整忙了一个通宵,把东西重新归位放好。乡绅的朋友,如布兰德利等人,来了一船又一船,祝他旅途顺利、平安返航,我在“本鲍将军”旅店时从来没有哪个晚上干过一半这么多的活。黎明即将来临时,我已累得半死,这时水手长吹响了哨子,水手们开始各就各位站到了起锚机的绞盘架前。我即使再累一倍也不愿意在这个时刻离开甲板。一切对我来说都是那么新鲜,那么有趣——简短的命令、尖锐的哨声,朦胧的桅灯下水手们正乱哄哄地奔向各自的岗位。

“喂,烤肉,给我们唱个歌吧!”有人喊道。

“还是那首老歌。”另一个人又喊道。

“好的,好的,伙计们。”高个子约翰说,他腋下夹着拐杖,正站在那里。他立刻扯起嗓子唱起了我非常熟悉的那支歌:

“十五个人站在死人的箱子上——”

全体水手接着齐声唱道:

“哟嗬嗬,一瓶朗姆酒!”

唱到第三个“嗬”时,大家一起推动了绞盘扳手。

即使在那激动人心的时刻,我还是情不自禁地立刻回想起了“本鲍将军”店里的情景,仿佛在水手们的歌声中听到了船长的声音。不一会儿,船锚露出了水面;又过了一会儿,船锚被吊上了船头,还在滴着水;再过了一会儿,船帆被拉了上去,陆地和左右两侧的其它船只飞快地往后退去。我还没有来得及躺下来打一个小时的盹,西斯潘尼奥拉号就已经开始了去金银岛的航程。

我不准备详细叙述航程的经过。我们一路风平浪静,船的性能优良,船员们也都是些好水手,船长更是极为称职。不过,在到达金银岛前发生了两三件事,应该在这里向大家交代一下。

首先是埃罗先生,他比船长担心得还要糟。他根本管不住他的手下,水手们在他面前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但这还不是最糟糕的。在海上航行了一两天后,他开始醉眼蒙眬、两颊泛红地出现在甲板上,舌头打结,还带着别的酒后失态的迹象。他一次次地被命令滚到船舱去,丢尽了面子。有时他酒后会摔倒,划伤自己;有时他又会整天躺在升降口一侧自己狭小的床铺上。他偶尔也会清醒一两天,勉强将自己分内的活干得像回事。

我们怎么也没有弄清他那些酒是从哪里搞来的,这一直是船上的谜。尽管我们时刻监视他,仍无法解开这个谜。而我们当面问他时,他要是醉了,就会哈哈大笑置之不理;他要是神智清醒,就会一本正经地矢口否认自己除了水外没喝过任何别的东西。

作为船上的大副,他不仅起不了任何作用,而且给船员们带来了很坏的影响。不过事情很明显,按这种情况发展下去,他很快就会毁了自己。所以,当他在一个恶浪滔天、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消失得再也没有了踪影时,船上谁也没有感到奇怪或难过。

“准是掉进了海里!”船长说,“好了,先生们,这倒省得我们用铁链将他锁起来了。”

但这样一来,船上就缺了大副,所以必须从水手当中提升一个人上来。水手长乔伯·安德森是船上最合适的人选,于是就让他行使大副的职责,但仍保留水手长的头衔。特劳维尼先生以前出过海,他的航海知识这时派上了用场。天气比较好的时候,他会亲自值班瞭望。舵手伊斯利尔·汉兹是个细心、老谋深算、经验丰富的者水手,紧委关头可以将任何事情都托付给他。他是高个子约翰·希尔弗的心腹,而现在既然提到了希尔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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