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部分 (第1/4页)

两人这一手拼斗内功,另一手也未闲着,各施平生绝学,“归藏剑”对上了“天物刃”,指剑交击,铮然不绝;两人腾挪之际,两只手拽着梁萧,将他抡得跟风车一般,不过皆用巧力,未施刚劲。公羊羽是怕用力过度,拉坏梁萧;萧千绝则以为损伤梁萧筋骨,便落下乘,既不放手,又让他身子不毁,才见功夫。若非如此,梁萧毫无抵御之能,任中一人运劲拉扯,便能将他撕成两半了。

但梁萧成了两大绝顶高手角力的斗场,那般滋味委实无以描述,两股奇门真气好似一对狂龙,在体内进进出出。梁萧身子忽冷忽热,忽轻忽重,经脉历经酸麻痒痛、沉涩轻滑诸般滋味;最厉害时,百脉中既似蛇蚁爬动,又如钢刀刮削。梁萧恨不能一死了之,偏又腕脉受制,无力可施,片时间,他两度昏厥,又两度难过得醒转过来。

阿雪倚着门,瞧得惊心动魄,但场上两人的武功,远远超乎她想象。此时,公羊羽内力运转已久,满身冰雪化为水汽,浑身白气蒸腾,好似笼罩在云中雾里,加之衣袖飘摇,宛然神仙中人。梁萧模样则十分奇怪,身子一半如火如霞,一半青若玄冰,青红之色交相渗透,诡异万状,阿雪看得目瞪口呆,既是担心,又觉惊奇。

公羊羽和萧千绝两般内力在梁萧体内交相追逐,无所不至,斗到“足阳明胃经”处。公羊羽忽觉萧千绝内力陡涨,心中咯噔一下,急催内力抵挡。同时间,萧千绝也觉公羊羽内力骤然增强,大为惊怒:“老穷酸惯于后发制人,莫非留了一手?”

二人原本探出对方深浅,早已成竹在胸,有了应对之法,谁料此时对方内力骤增,两人心惊之余,方寸大乱,各各提升内力,你长一分,我长一分,一时各不相让,内力交相攀升。

既专注于内力,两人招式渐缓,初时尚有攻守,渐渐越斗越慢,后来过上许久,方才换上一招半式;斗到最后,两人全然由动而静,唯有头顶白气蒸腾,凝成一线,心中各各惊疑,暗想对方内力远胜自己,只须攻来,自己必败无疑,但不知为何总不见动静,堪堪维持眼前的僵局。

他们哪知,梁萧无意间吞下“阴阳球”。两大高手的内力斗至“足阳明胃经”后便齐齐注入球中。“阴阳球”入而不足,出则有余。两人都觉得对方内力骤然变强,情急中各自逼出了浑身内力,一时间,两股绝世内力在“阴阳球”中纠缠往复,自球内源源传出,散向梁萧四肢百骸、周身经脉。不过,若非两大高手内力相若,在阴阳球中形成均势,梁萧早已经脉爆裂,一命归西了。

僵持片刻,公羊羽忽觉内力缠斗处微微一震,似有物事迸裂,萧千绝的内力也随之一弱,公羊羽缓过一口气来,喘声道:“萧老怪。这孩子好歹也是你徒孙,经此折磨,怕是已成废人。也罢,就算穷酸输了!你我同时撒手,留他一条性命!”

萧千绝也觉公羊羽内力变弱,心中大疑:“老穷酸的内力方才明明高我一截,为何放手不斗?哼,有些古怪。”垂目一观,只见梁萧面肌扭曲,浑身痉挛,肌肤多处迸裂。他虽然心硬如铁,此时也微微一软:“罢罢罢,他终归是玉翎的儿子!”口中却冷笑道:“臭穷酸口是心非,老夫要赢,也要赢个清楚明白,什么就算你输了,此屁臭不可闻。”

他说一句话,便散去两成功力,公羊羽也随之散功,待得萧千绝将话说完,二人同时撒手。梁萧扑通一声落到地上,紧闭双眼,全不动弹。阿雪再也忍耐不住,奔出观外,抱着梁萧失声大哭,但一探他口鼻,却觉尚有呼吸,方才心安一些,抹泪呼唤,梁萧却闭着眼,一声不吭。

公羊羽见观外闹得天翻地覆,梁萧又成了如此模样,却只有阿雪出来,玄音观内全无动静,隐觉不妙。忽听萧千绝扬声道:“老穷酸,我瞧在林慧心面上,多年来让你三分。哼,你倒好,竟然怂恿徒弟,伤了我大弟子萧冷不说,还勾引我的女弟子。老夫寻你五年,今日要么我萧千绝躺在华山之巅,要么公羊羽从今除名。”说到这里,却见公羊羽定定瞧着道观门口,心不在焉,不由怒火升腾,一挥袖,掌风若刀,飘然扫来,公羊羽闪身避过,还了一剑,忽向阿雪叫道:“那个小道姑呢?怎没见她出来?”阿雪一愣,道:“你问哑儿么?她和了情道长下山走啦!”

公羊羽大吃一惊,失声叫道:“啊哟,浑丫头,你怎不早说?”他慌乱至极,剑法顿显破绽,吃萧千绝一掌扫中肩头,几乎摔倒,匆匆挽了两个剑花,逼退萧千绝,然后倒曳宝剑,发足狂奔;萧千绝才占上风,便见他不战而逃,不由瞪圆双目,怒喝道:“打不过就逃么?”衔后紧追,二人身法皆是快逾狂风,一起一落,便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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