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部分 (第1/4页)

梁萧见众人以貌取人,心中暗恼,便让晓霜瞅着,看哪个路人有病在身。花晓霜一说出,他便老鹰拎小鸡般将那人提将过来,逼他就医,那些路人怎料到世上竟有这等强医强治的法子,更不信有白医白治的好处,个个莫名其妙,但迫于梁萧的威势,噤若寒蝉,乖乖让花晓霜把脉医治。花晓霜虽觉此法不妥,但她只要有病可治,便浑然忘我,至于梁萧用强之事,却也不大在意了。

花晓霜医术高超,来一个治好一个,治得数人,声名大噪,当地患者蜂拥而来。摊前以往冷冷清清,如今却围得铁桶一般。梁萧心中大乐,在她身旁摆了个地摊,编些精致竹器,制些玩物,如会走路的木偶人畜,会飞的竹鸟,能自转的小风车,能呜叫的水钟。他机关术之精,当世罕有其匹,所制物事奇巧精绝,兼之价钱公道,许多殷实人家看得稀奇,都来购买,梁萧也借此换些银钱,有时生意实在不济,便唤金灵儿与白痴儿演一回猴戏,聊以度日。

如此走乡串镇,数月时光一晃而过。沿途也遇上不少劫匪盗贼,更有无德庸医,恨晓霜坏了生意,设计雇人,勾结官府,百般陷害,只不巧遇上梁萧这等大煞星,自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幸有花晓霜这等好好先生在侧,梁萧不便放手施为,故而那些恶徒大吃苦头之余,也终究留了性命。

这一日,二人到了一个镇子,行医半日,患者渐多,忽闻人群之外,传来喧哗之声。晓霜举目看去,却见几个家丁模样的汉子,心急火燎地推开人群,急声道:“大夫,我家小少爷犯病,老爷请你上门诊治。”花晓霜见他们这般焦急,心知病来如山倒,不敢耽搁,火速收拾前往。梁萧起身相随。一行人步履匆匆,到了一处粉壁朱门的高大宅子,弯曲曲经过几进门,到了厢房之外,还未人内,便听得啼哭之声。

二人人内一看,只见几个妇女围着一张绣榻,哭得伤心,一个方面有髯的中年男子,愁眉不展,见人入内,站起身来,听得家丁述说,大有喜气,对花晓霜拱手道:“在下只此一子,出生以来,便不安泰,这回病得尤其沉重,还请女大夫大施圣手,救救他!”

花晓霜无心与他客套,分开一众妇女,却见榻上躺着个未足月的婴儿,脸色青中透紫,嘴唇乌黑,四肢痉挛,气息有进无出,把脉一审,但觉脉象紊乱,心经与心包经尤其虚弱,心知此病险恶,急取金针,刺少海、阴市、心俞一这三穴专治心疾,又刺关元穴,泄三焦之气,以为辅佐。

运针片刻,那小儿脸上紫气渐渐褪去,花晓霜舒了口气,反身欲开药方。不料那小儿脸色反黑,身子猛然抽搐,晓霜大惊,伸手把脉,却见脉象若有若无,行将断绝,急在少府,极泉、内关诸穴按捺,但片刻工夫过去,仍无好转,那小孩竟冷了下去。花晓霜只觉心如刀绞,双目一眩,几乎栽倒,梁萧急忙伸手扶住,却听她喃喃道:“怎会这样?怎会这样?”那主人看出不妙,扑上前来,伸手一探婴儿鼻息,竟无丝毫呼吸,再摸肌肤,但觉人手冰冷。不由瞪视晓霜,两眼喷火,欲要噬人,厉声道:“小贱人,你……你干得好事!”与方才温文尔雅,判若两人。

花晓霜医死了人,却不明所以,一时神志恍惚,只道:“我……我……”却不知如何回答,梁萧却火冒三丈,锁住那主人脖子,喝道:“你骂谁?”他双手能断百炼精钢,那主人顿是脸红气促,两眼翻白,花晓霜还过神来,急道:“萧哥哥,是我不好……”梁萧一怔,将人放开,这时那些妇女也发觉死了孩儿,破口大骂,疯也似扑上来揪打。

梁萧恍然明白,拽住晓霜,叹道:“走吧!”花晓霜望着那婴儿,愧疚至极,恨不能也随他一起死了。

那主人缓过气来,一阵大呼小叫,顿见众家丁拿起棍棒,冲了进来,那主人咆哮道:“娘的,欺负到老子头上来了,也不看看我是谁?将这两个混账统统打死,给我孩儿偿命。”那些家丁得了他的言语,个个横冲直撞,扑将上来。

梁萧方才拨开那些女子纠缠,眼见棍棒挥来,眼中神光暴射,想要出手,但又觉医死了人,于理有亏,正自踌躇,棍棒已到花晓霜头顶,梁萧蓦地一咬牙,拥身上前,用背脊挡下两棒,沉声道:“晓霜,这些

人不可理喻,我们走。”花晓霜傻了一般,只是摇头。

梁萧知她内疚极深,只得横身挡在她身前,左来左挡,右来右迎,一时间,棍棒如雨点般落向他头脸。梁萧内功在身,这等棍棒奈他不何,但他好意来治病,却挨了这顿棒子,心中之怒无以复加:“他妈的,老子这一胳膊扫过去,这群软脚虾少说要死七八个。好,臭竹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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