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 (第1/4页)

由于此者喜着白衣,故人皆以白衣叟称之。

这些都已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燕九公自从来到了崂山,因早年发了一笔财,儿孙也都能克勤克俭,所以在这崂山脚下,起了大片庄院,认真地做起寓公来了。

他是再也不提拿刀动剑的事了,因此这地方几乎可说没有一个人知道他是一个藏锋隐芒的武林怪杰。

朱奇一行灵车尚未到达,燕家已事先得了消息,燕九公立即命人开庄门。

他本人坐在一张轮椅上,静候着这位有数十年没有见面的老朋友来到。

尘土弥漫中,一行六辆马车在庄院前停了下来。

朱奇恐主人有所忌讳,所以把灵车停在门外,先和燕剑飞进入庄内。

见面之后,朱奇才发现这位老友白衣叟燕九公较以前老得多了。只是由他那双闪烁的双眸看来,此老虽是丰衣足食,饱享晚景安乐;可是并没有把功夫搁下来,相反地,却有了更深厚的内功造诣。

朱奇不禁十分佩服,见人思己,他不禁伤心得泫然泪下,当下抢上一步,紧紧地拉住了燕九公双手道:“老哥哥……”

一时老泪纵横,燕九公一看对方这种神情,又因未见那位南二爷同来,他就知道事情不妙。

当下翻了一下眼皮,问道:“南老二呢?”

朱奇咳了一声道:“他……死了,老哥哥,这事一言难尽……等我细细地告诉你吧!”

白衣叟燕九公四下看了一眼,见庄内人杂,虽是自家人,却也不便多说。他微微怔了一下,遂拍着朱奇的肩头道:“来,兄弟,我们进去说。这是从何说起,南老二他身子不是一向很硬朗的吗?”

朱奇歉然道:“灵车现停庄外,如老哥你没有什么忌讳,还是先叫他们运进来,才好说话!”

燕九公吃了一惊,因为这种带灵拜客的事情,他还是第一次听说。

可是他毫不犹豫地点了一下头,并命燕剑飞负责把灵车运进庄内。

在大厅上,两个年达耄耄的老人,长谈直到深夜。

在聆听了朱奇的一番叙述之后,白衣叟燕九公足足有半盏茶的时间没有说话。

朱奇以焦虑的目光看着他,苦笑道:“老哥哥,据你所知,这少年是谁家的弟子,他怎会有如此的身手?”

燕九公慢慢地摇了摇头,哼了一声:“这……我不大清楚。”

然后他又冷冷地一笑道:“老朋友,不是我说你,以你兄弟这种行径,也是自取其辱!”

朱奇面色一怔,燕九公又道:“黑白无常,这两个老鬼,我早知道他们平素无恶不为。兄弟,唉!你怎么和他们搅在一块了,这件事你们实在做得荒唐!”

朱奇冷冷笑道:“二事已至此,还说这些干什么?”

他忽地站起,道:“既是老哥哥你如此说,我也就不敢多打扰了!”

说着就要转身而出,燕九公一把把他拉住,嘿嘿一笑道:“你还是这老脾气,我如不念旧情,岂能容你进门?兄弟,你先坐下来。”

朱奇这才略为安心,依言落座,脸上带出纳闷的表情,一语不发。

燕九公呷了一口茶,皱眉道:“如真像你所说,这姓江的少年倒真是一个可怕的人物,只是我倒是想不出……”

朱奇叹了一声道:“我所以把灵棺运来,即因素知老哥哥阅历惊人,或可从死者伤处看出一点端倪来。”

燕九公闻言立起身子,苦笑了笑道:“那么你现在就同我去那灵棺一看吧!”

朱奇点了点头,又问:“听说老兄正害脚病?”燕九公白眉一挑,呵呵笑道:“我之害脚,乃是一个托词,为了避免一件烦心的事情,并非是真的。你我久历风尘之人,又岂能为一些小病困住,老弟,你走了眼了!”

说着身形只轻轻一弓,已然“嗖”一声,如同一只穿窗的狸猫似的,纵上了窗棂。

他回头招手道:“来,随我来,此举不宜为外人所见,以免引起猜疑。”

朱奇点了点头,跟着纵身而上,二老展开身法,向停棺处赶去。

不一会儿,已来到了停放灵棺的敞房中。

白衣叟燕九公立在棺前,长长吁了一口气,两道白眉紧紧皱着,感慨道:“想不到南老二一世纵横,老来竟丧命在一个孩子的手中,这真是命中注定么?”

他找到南怀仁的灵棺,右手突地向棺盖上一按一带,整个棺木为之吱吱一阵乱响,随着“嚓”一声,棺盖已被启了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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