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部分 (第1/4页)

馋猫没好气的给出答案:“舍身剑!谁让你宁死不撒手,就怕弄丢老婆呢。”

殷沧海一愣,想当时剑刺龙身……

“你是说……是因为舍身剑的牵绊没能飞上九霄?才会被地上这么多人目睹踪迹?”

茫然求证,红夜比他更茫然:“不记得了,沧海,你用剑刺过我吗?”

他笑得难看,指指教唆犯当场踢皮球:“是它说的,不关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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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成亲以来第一次离家远行,红夜因此有幸看清这个天下的模样。北方连年大旱,在少昊也是无可避免。很多地方的池塘溪流都干涸了,滴水贵如油,途经村寨所见,水井都是村民重点保护之地。过路客想买水,真是开天杀价没商量。也正因此,殷沧海驾车只能沿河顺水行。当听说这条河就是易水下游,红夜难以置信。三千里大河横跨九州,在上游闸口河面已是百丈宽,到了下游理应更加壮观才对,可眼前所见,易水河宽还不及上游一半,殷沧海指着两岸山石留下的一道道水平痕迹说:“看,那才是从前的水位,如今少说也下降了十几丈,真是今非昔比啦。”

一路走来饿殍满地,随处可见衣衫褴褛的逃荒饥民,十有八九都是准备去前线投军换口饭吃。流民图何其苦,朝不保夕,不知几天才能混到一口饱腹食,男人挑着担子,篮筐里的幼龄儿女能卖就卖,卖不出去便走一天算一天。相比之下他们驾着马车,能穿戴整齐不愁吃喝,实在已算非常奢侈。

红夜看不下去了,心情更加黯然:“沧海,记得他找上门,是说为了让我救这个天下,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啊?我又该怎么救天下?”

殷沧海不以为然:“玉儿,不用理会这些屁话。你首先要弄明白帝王口中的天下是指什么。皇权是世界上最自私的东西,这纯粹是在以天下的名义在绑架天道而已。”

绑架?红夜不明白:“天道还能绑架?”

殷沧海笑笑说:“大威天龙,九九至尊。在世人心目中,天龙代表的就是天道啊。得龙女得天下的屁话作何解?也就是说,谁得到龙女,谁就等于是将天道牢牢抓在了手中,从此站在正义的立场不可动摇!你说这些家伙为何这样着急?兵祸乱九州,帝王和贼王打得不可开交,到如今已是第六个年头了!战况陷入胶着,老天爷又偏偏这么不给面子,天灾肆虐不断,粮食物产方方面面都禁不起如此巨大的消耗呀。如果不能趁早打破僵局,继续消耗下去,最终的结果是谁也撑不住。所以说,他们并不是需要你做什么,纯粹是急需这块招牌,只要明确天道是站在哪一边,为自己抓住正义的立场就够了。”

换言之,是要以天道的名义……去名正言顺的……血洗大地!

红夜乌黑的瞳仁中闪烁刻骨悲伤:“你是说……无论他还是他,这些年……都是为了这个理由才拼命的找我?”

转头望,她的悲伤清晰在目,抓着心口,似乎那里藏着无数创痛。

“玉儿……”

他意识到自己刺伤了她,就算贼王邢桀姑且不论,毕竟李隐是她曾经付出真心的所爱。情人刀,伤心剑,还有什么比这留下的伤口更痛更扎人?

“玉儿,我不是这个意思。该怎么说呢,或许他们也都是在乎你的,只是这份在乎,终难摆脱功利的成份罢了。”

红夜不相信:“在乎?若真的在乎,又怎会走上这条路?莫非是认定我喜欢这些?以为这样能换来情分,还是以为能用鲜血创造安居乐园?六年战乱死了多少人?又有多少人无家可归,多少人痛失挚爱?沧海,你能说得清吗?这样不共戴天、势不两立的仇恨究竟是从哪里来?世间最凶猛的野兽也只会在肚子饿时去捕猎,却为什么只有人……”

殷沧海搂过悲伤的妻,温言安慰:“玉儿,别多想了。只能说,这或许就是人的悲哀,治人时以天道自居,满口仁义礼智信;杀人时却自甘为野兽,信奉丛林法则弱肉强食。是这些家伙根本不明白,首先第一条,杀戮即为天道所不容,鲜血横流的地方就不可能有天道,他们不懂,或者说即使懂了也不会接受,总认定只有做了赢家才能得到一切,才会这样一意孤行吧。”

无望而悲伤的远行路,红夜茫然望着眼前大河,地气生变,易水尤为不祥,也不知是不是上游闸口出地火的缘故,此刻即使离岸甚远,她依然能闻到从河中飘散的、令人心慌彻骨的诡异气息。

“沧海,我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要出大事了。”

正说着,耳边忽然传来嘹亮山歌,仿佛是数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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