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部分 (第1/4页)

僵了会,他终于动了,在我对面坐下来,拿了我面前的酒盅,取酒自斟饮起来。

不想他会是这种举动,我一愣,不禁抬头看他,竟是自得的表情,散了平日的冷淡,眉角有一丝丝的笑。

举杯饮尽,眯了眼,淡淡地叹:“香穗酿,果真脱俗,不负这北地第一酿的名声。”

我顿了下,记起原来凤栾楼那日豪饮,不禁笑起来:“名字确实不俗。香作穗,蜡成泪,倒不知是不是取的这个由头。”

他又含眸品了下,一眯眼,竟然微微笑起来。我看着那双眼睛里流转的风采,一时失了神。

他将酒壶推过来:“虽冷了,倒别是般滋味。”

我向来不饮酒,若即也不让,刚在一个酒盅空放在面前,倒被他拿去用了。现在要用,却一时找不到干净的,实在不想叫小二进这雅间,思量一会,伸手就要去拿若即用过的盅。

手还没有伸到一半,就被他捉住了,纤纤五根玉指,像上好的羊脂玉雕成,骨节分明,却精巧无瑕。

一时看得呆住,不想他就将用着的酒盅塞到我手里,顺手斟满。清清的液体慢慢滑进去,我竟有些抖。他定定地看着我笑,眼睛像浸了水的黑钻。

我默默地举到唇边,却还是将杯子转了个边,这才一饮而尽。

顿时一阵烧辣,一直灌到胃里,蹙着眉忍住了,刺激过去,酒的清香才慢慢上来。还没来得及细品,头脑就一阵发晕,面上也有些烧。

这次他竟笑出了声,伸手取回了酒盅:“若姑娘还是一样不胜酒力。”

我眼睛里都呛出了泪,只能冲他淡笑一下,见着明月进来,一时兴起,竟拉着他问:“刚才半句,可要听全词?”

他抿唇点点头,我便坐端正,刚要开口,却是个小二敲门问:“公子,可要听曲?”

一顿,不想还有这种节目,转眼看他,他垂着眼淡淡地说:“风尘之人,你向来最感兴趣,听也无妨。”

我还没回过神来,外面的小二耳朵倒是尖,立马回道:“好咧,公子等着,人马上就到!”登时就啪啪啪地下楼去了。

苦笑一下,端起茶,还没沾到唇,哗哗几下衣袂拍风,竟是若即从窗中翻回来。

他见着端坐在那里的皇上一愣,随即下身一礼:“宫主。”

我正赶紧站起来,往若即身边靠去,顿时听得一愣,公主?

未来得及问,门外就有了动静,轻敲了几下,一个冷清的声音传进来:“可是公子要听曲?”

若即看了皇上一眼,随即意会:“隔着门唱便可,不用进来了。”

门外人顿了下,随即便是端凳摆琴的声音,过了些许,再是调琴弦,然后又摸了半晌,终于要开始弹了。

听得出来是琵琶铮铮的音色,可无论是琴声还是歌声,虽有些出彩处,却都不能与孤竹负雪里面的姑娘们比。手到眼到,心却未到,漫不经心地弹,我听得一点劲都提不起来。

好不容易听完,皇上只轻轻一句:“打赏。”

若即从怀里掏出什么东西,掀帘出去,又立即回来,笔直地站在我旁边。

皇上终于转眼问我:“觉得怎么样?”

我挑眉耸耸肩,没有答话。又转眼去看若即,却发现他面上一点戏色都没有。

皇上居然淡笑:“总是比你唱得好。”

我笑:“唱是唱得好,可惜曲子太俗,配不上那幅嗓子。”

“刚刚说有赋词,背来听听。”

“金雀钗,红粉面,花里暂时相见。知我意,感君怜,此情须问天。

香作穗,蜡成泪,还似两人心意。珊枕腻,锦衾寒,觉来更漏残。”

话音刚落,就听得外面大笑几声:“好,好词!花间氤氲,却不失苍劲,的确好词!”

江南墨客素来文雅,哪里见得北地的豪迈,我被这喝声吓得一顿,闷闷地看着门。

屋里人未给反应,明写着就是不爽,可屋外人却一点不觉难堪,仍笑意盈盈地问:“在下阳彻校尉,与愚弟两人。外堂已满,各位可否行个方便?”

这雅间本来设的就是两桌,虽交了双倍的银子,总不愿这样拂了笑脸人的面子。皇上微一点头,若即便上前开了门。

打帘进来两人,当头一个肤近铜色,满面爽朗的笑意,玄衣金冠,说不尽的意气风发。

后面跟着的一个,虽也玉树临风,却总是一丝丝地发冷,月白素衣一件,一色饰物全无。

我有些纳闷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