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部分 (第1/4页)

我一愣,想了想,试探问道:“皇上以为我要走,便是因为你在此处?”

他回道:“难道不是?”语气之间平稳得很,一丝没有疑问的样子。

我笑:“我只是想回去。”天涯海角,海枯石烂。这些都已经看穿看遍,无甚可追寻,无甚可执着的时候,心止如水。

他看我,半晌无言,终是说道:“你这般身子,经不起折腾。朕让木尽凤留守此地,保你们周全。”

不能说不惊讶,却见他掉头便往外走,赶紧出言相留:“皇上这是何意?”

他头也不回:“有故人相看照应,总是好的。”

我笑:“我与木公子素不相识,何来故人一说。”

他脚下一顿,转过身来,语调平平:“他便是你当年那小厮,你要说素不相识?”

我笑得有些痴眷:“皇上似是不知,若离只有过一名小厮,名唤若即,才色倾人得很。”

他定定看我,目光如炬,却是一言不发。

我垂下眼角来,却依然笑言:“只可惜三年前他为救我于歹人之手,自印灰崖上坠下。若离性痴,寻了整整三年,前些日子才知道,我那小厮确是死了。”

他看我,有些不可思议:“你这三年生生死死,便是这样?”

我笑嫣嫣抬起眼来看他:“皇上要是有甚起死回生的妙术,倒不如说与若离听听。”

他默然不语。

我与他两人立在这屋中,只听得窗外秋风瑟瑟,那般肆无忌惮,好似天地之间便空无一物般。

半晌,他才问:“你这般想,便好过多了?”

我已笑得有些疲,不作回答。 三年来,心力交瘁,哪天夜里只要想起他,便是一宿无眠。“知道他已不再,我便也死了心。却是能怀念以往的日子,平淡年华,不曾殇了。”

他垂下眼,淡淡说道:“你如此便是,与他了了情缘了。”

我微微一笑,一抿嘴。我的情,总是在的,只是那情里,不再有那少年罢了。

他见我半晌不说话,也不多言语,便要转身走。

我见他移步,便出言相留:“若离倒是有一事不懂。”

他便问:“什么事情?”

我抬起头来,看皇上那副冷清面目,想起两人初遇时,酒楼里独斟独饮的男子。“若离自知得很,自始至终,却也无些地方可派上用场,到不知如何便得了皇上的眷宠,直至今日还劳烦皇上花这些许心思。”

他默然半晌,才寻出句话来:“朕用你寻回了母妃的东西。”

我笑,逼问:“那如今呢?”

他抬眼看我,一双眸子如秋水过尽千帆,无痕无伤。“朕亏欠你的。”清清的冷冷的声音,有些哑。

我一愣,却就是一阵疾风闯进屋来,将那窗户猛地甩开,横冲直撞,扫尽了屋里最后一丝温度。撩开纷乱的头发,回头张望,原地却已不见了身影。

“若离,你喜欢过朕罢。”

手上一滑,那发丝被肆虐的风带着乱舞,一片狂乱。

疾风猎猎,几乎要将我撕开,却吹不散那人淡淡的话语,波澜不惊。

“朕是亏欠了你。”

隔日过来,已经不见皇上的踪影。我也不曾相问,只默默对着晋子安阴阳怪气的脸过了一天。

开始我还就想着,这人阴阳怪气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也就未放在心上。可是这人何止面上阴沉,就连下针的手都黑得很,针针见血,扎得我浑身颤。

等他终于将家伙收起来,我将罩衣拉上,才终于说出口来:“见不得皇上,就让你如此烦心?怎么他在这里时,也不见你什么好脸色。”

他只顾着手上摆弄,漫不经心地哼唧了一声。

我穿戴整齐,往边上一闪:“这般反复无常,你莫不是喜欢皇上?”

那人浑身一僵,手上一套银针全落在了地上。

我本是调侃,如今大惊失色:“当真?”说罢连忙将他上下打量起来,以前未曾注意,如今看来,他身形相貌也算得是清俊有佳,只是除了那半死不活的表情罢了。

却就见他回过头来,面上阴郁地出水,咬牙切齿道:“你这妇人倒是开化,何止多嘴多舌。你若嫌那舌头多了无甚用场,我来替你割了去。”

我一听,便道他是心虚,不加多言,冲他了然一笑。原叹口气,还想上去拍拍他的肩以示慰藉,谁知他更是火大,拾起地上的针作势要戳,我赶紧缩回手来,咕哝道“这般心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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