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部分 (第1/4页)

老妇人轻轻握住了长达九尺的木杖,精芒内聚于其中,闪耀的金芒倏起,唰地一声,金芒宛如波浪般滚滚而出,幻现出宛如冰雕的漫天凝影,不但穿破了郑东浑厚凌厉的拳风,而且木杖变幻诡异难测,巧妙地横杖侧击他的肘关节,似乎突破了时空限制,功力之高骇人听闻,所有变化不过火光电闪的瞬间,眼看郑东的右臂将被木杖生生击断!

叶飞和张旺财大骇之下,纷纷刀剑出鞘,不料空中忽然闪现出淡淡的蓝色身影,赵烈抢在两人前面出手,“砰”的一声闷响,他伸出右手接住了雷霆万钧的木杖,左手还端着刚喝了一半的酒碗,事发突然,根本来不及放下酒碗,动作看来虽然容易简单,但其中之微妙变化,却当真妙到毫巅,时间差不得半分,劲力也错不得半分,动作惧是不差不错,恰到好处,叫人看了固然舒服已极,又不得不拍案叫绝。

热闹的客栈顿时寂静下来,赵烈眼中射出惊异目光,刚才竟被对方强大真气震得胳膊发麻,虎口发抖,左手端着的酒碗蓦然无声碎裂为粉末,醇香的美酒悠然洒落空中,他似乎没有感觉到酒碗悄然碎裂,而是静静凝视眼前弱不禁风的老太婆,神色凝重,久久也未说话。

郑东朝后退出几大步,此时浑身冷汗淋漓,眼前还在浮现刚才那匪夷所思的木杖,深深吸气,伸手抹去额头上汗水,惊魂未定,不由感到了一丝后怕。

老妇人“簌”地收回木杖,挺直的腰板瞬间变得弯曲如虾,恢复了风烛残年的模样,脸上露出亲切笑容道:“赵帮主果然名不虚传,还算不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不过千万记住了,山外青山楼外楼,强中自有强中手,做人一定要厚道!”她转身蹒跚离开,望上去依然普通而平凡,没有人能够看出她乃是绝顶高手,也没有人知道她是谁,江湖中根本就没有过这样的人物。

微风吹过,空气中的酒气和客栈的喧嚣都渐渐化成一片虚无,赵烈忽然感到了莫名其妙的寒意,深深吸气,缓缓走回了座位,走得很慢很慢,静静思索,根本听不到客栈中杯酌交错的喧嚣声音。

黄昏忽然起雾,黄昏本不该有雾,却偏偏有雾,梦一样的雾,赵烈逐渐走入了雾中,人生本就如雾如梦,他像是浮萍落叶那么样飘浮不定,而且双眼也像是这诡异夜雾一样,虚幻、缥缈、不可捉摸。

“江湖浩瀚如海,深不可测,不知道还藏有多少像刚才无名老太婆那样的绝世高手?”赵烈心中涌上无法言语的淡淡失落。狂战少林,威风八面,就是面对少林战僧也没有如此震惊,毕竟凌空早就名动天下,可是一个毫无名气,从来没有听说过的老妇人却拥有惊世骇俗的功力,他的目光忽然变得阴沉,“江湖之大,高手如此之多,光凭匹夫之勇和强悍搏杀根本不可能称霸江湖,武功天下第一不过是痴人说梦,善泳者往往溺水而亡,江湖之路任重道远。”

赵烈收起纷乱心态,忽然仰头饮下满坛烈酒,胸膛中依然跳动着渴望征服的野心,眼中闪过坚韧笑容,“江湖中没有绝对的是非黑白,江湖人为了要达到某种目的,本就该不择手段!江湖人要做一件事的时候,往往并没有选择的余地,没有人愿意承认这一点,但更没有人能否认,这就是江湖人的命运,也正是江湖人最大的悲哀,这才是真正的江湖。”

江南的春日温柔得让人疼惜,赵烈忍不住勒马缓行,生怕惊碎了春之宁美,悠然在时间和空间的夹裹中聆听日升月落,细长的手指把温柔春风声精心梳洗,雨拍击、月倾泻,绿竹叶“沙沙唰唰”,身心感到无限的轻松惬意。

赵烈悠然对旺财道:“江南如同写意水墨画般柔和静美,每次到江南都有种特别亲切的感觉,吴侬软语,笑语融融,愁眉为之舒展,闷胸为之气畅,了无纤尘。可惜帮务繁忙,叶飞昨日离开了,不能与我们一起返回黑虎山,自从黑虎帮成立后,他几乎没有任何休息,终日在外征战。”

张旺财微笑道:“我已经吩咐三百名长刀铁骑随身护卫叶飞,何况江南乃是黑虎帮的天下,大哥不要太担忧。今日苏州大盐枭秦五爷请大哥到城中的戏院“梦里水乡”去看戏饮酒,听说那里乃是江南最奢华的戏院,所去之人不是达官显贵就是挥金如土的江湖豪杰。”

郑东恭敬道:“秦五爷背景复杂,向来和朝廷官府有密切联系,极少在江湖露面,依靠勾结官府贩卖私盐,平时里无恶不作,简直是苏州恶霸,帮主还是不宜和这种人扯上关系。”

赵烈静静凝视春日江南的小桥流水,目光深沉漂浮,并没有答话。

月色温柔照射在长满青苔的门檐上,赵烈和张旺财身着便装走进了“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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