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部分 (第1/4页)

飘飘的棉絮,一团一团,分明那么轻柔,仿佛随手一拨便会散开,却纠缠不断,越理越乱。

这种感觉如此陌生,是他从未体会过的,究竟是什么?

然后,他听到宝龄的声音传过来:“现在可以出去了吧?等了那么久,那些人也应该放弃了追查一个不是很确定的影子。”

宝龄静静地看着他。

既然此刻不能回去,看样子他也不打算让她回去,那么她再坚持也没有用,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至少出去之后行动更方便些,总好过一直闷在这黑通通的密道里。

的确,之前在密道中并不急着出去,一半是因为宝龄的问题,他在来之前便做好了她会问清楚一切的打算,所以索性利用这段时间。而另一半也是因为倘若在躲入密道后很快出去,那出口虽离阮府并不算近,但也不代表便一定不会有人埋伏。而密道的入口在开启过一次后暂时封闭,也就说这个时候,只要那些人不知道密道的出口,待在密道里是最为安全的。等到一段时候之后,那些追寻此刻的人应当渐渐疏于防范了,正是离开最好的时机。

心头奇异的思绪被暂时终止,邵九脸上又恢复以往散淡的神情,微微一笑道:“走吧。”

密道需要匍匐前行,宝龄的膝盖已有些麻木,身子晃了晃,便被一双手拉住,她本想摆脱,随即一想,反正只是短短一条密道,总会出去,这个时候,又何必刻意?

于是索性任由他拉着,甚至在她无法用力地轻轻地搭着他的腰,推着她前行。一步、两步……在正常情况下看起来很快很轻松便能走到尽头的密道此刻却似乎极为漫长。

两人的呼吸在黑暗中此起彼伏,因为看不清彼此的脸,所以竟也不觉得尴尬,只是朝前行进。渐渐地,动作上似乎达到了某种默契,譬如,她知道邵九何时会推她一把,而邵九亦很自然地会在她失去力气的时候支撑住她。

至少在短暂的时间里,两人的目的是相同的。出了密道之后……宝龄轻轻地叹了口气,方才的一幕幕,缓慢地在脑海里浮过。

他承认了一切,原来早在很久之前,他便在顾府安排了人,就连最不可能的白朗大夫也……心头忽地一颤,她开口道:“等一下。”

贰佰伍拾壹、维护的那个人

两人互相扶持,身体难免有许多的接触,但纵然靠得那么近,一路“走”来,却俱是沉默无语,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此刻宝龄忽然出声,邵九微微一怔:“怎么了?”

难道这个时候,她又不愿意出去了?但转念一想又觉不对,方才那扇紧闭的石门已让她推搡过,关于这一点,他倒的确没有骗她。既然已没有别的途径,无法返回,那么,与其一直待在这漆黑一片密不透风的矮窄过道中,无论是谁,都会选择先出去。

因为亦是弯着身子,邵九微微将头倒过一些,注视她。

同一时间,宝龄亦转过头凝视他,眉头拧了拧,仿佛心中被一个问题所困扰,然后,她一字字很清晰的道:“那份手札,是谁写的?”

此刻邵九的动作并没有变化,一只手与她紧紧相握,听到她的问题,他并没有东,只是秀丽的眉头有一瞬间微微一颦,却因为动作过于细腻,宝龄并未察觉,见他没有回答,她以为是问题太过突兀,不够详细,于是道:“很多天前我给你看过一份手札。”吸了口气,她索性道:“其实当时我也不太相信你真的失忆,想看看你的反应。不过……”

不过,很可惜,还是被他骗过了。一想到这里,宝龄便觉得闷得慌。当时邵九完全一副失忆的摸样,无辜至极,看到她手里的手札,连眉毛都不晃一下,也正是如此,她后来才慢慢相信,他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然而现在想来,他那个时候根本清醒得很!要在那样猝不及防的情况下神情间没有一丝变化,不知是她根本不擅于察觉观色还是他的演技太好?

她尽量将心底那些杂乱的思绪摈除掉,淡淡道:“现在情况不同了,没有这个必要了吧?你可不可以告诉我,那个写手札的人,到底是谁?”

无疑那是个隐藏在顾府深处的人,他的身份不一定多么特别,甚至说不定再简单不过,就如同白朗那般。

方才说起白朗时,她很惊讶,一闪而过的念头冒出来,但因为当时还有许多事是她急于知道的,所以并未打断邵九的叙述,直到此刻才想起来问。

她不是没有想过其实白朗便是那个写手札的人,但,在心底却很清晰的否认了。其实没有特别的原因,她根本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但却有一种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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