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部分 (第1/4页)

于是红笺又有了事做,她在等那个声音再次响起。

卢雁长教会她“传音入密”,她本没有太当一回事。现在不知为何,她却特别想和那个吹曲子的人说上话。

等那声音下一次响起来的时候,差不多又过了半个月。

因为想着要联系上吹曲子的人,红笺静不下心来听,她仔细判断着距离和方位。

这半个月她可没闲着。拿出了当年钻研那神识秘法的劲头来研究这“传音入密”,每当看守经过。红笺的注意力必定集中在他们的脚步声上,她觉着再这样下去,自己的耳朵非长出来尖尖一截不可。

过了一会儿,那人吹完停下,红笺趴在牢门上,气沉丹田,将声音用内力束成一线,向着那人的位置送了过去。

“喂!”

久久无人回应。

红笺没有放弃,又道:“我也是被他们关进来的。阁下听得到吗?听到的话吹曲子回一声可好?”

可不管她如何试探,传音出去的话都如石沉大海,对方毫无反应。

红笺只得无奈作罢。

这种感觉就像是小孩子见到了大人手中的糖果,已经勾得心里痒痒的,对方却又收了起来。

坐立不安了几日,红笺焦灼的心情才有所好转,她自己也有些惊讶,明明失去自由孤独一人在黑暗中已经生活了两年,怎么突然间这么沉不住气。难道是因为和卢雁长等人说了几天的话,就再也忍受不了从前的寂寞了吗?

红笺有些警觉,大约十几天之后,那声音又来勾魂,这一回她有意稳稳坐住,等着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个呜咽的声音用勾魂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如平塘水面吹过了一阵邪风,你很难说得清这阵风是弱是强,要刮向哪里,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吸引。

就算联系不上,每隔十来天能听听这个声音都算是好享受了吧。

红笺正如此想着,突然听着乐声中断,跟着声音响处隐约传来“咣当”一声响,好像是铁链子之类的东西砸到了墙壁上。

此时恰有一队看守走到了那附近,想来也发现了异常,红笺远远听着脚步声突然杂乱起来,“哗啦哗啦”开锁的声音,石门洞开的声音,混乱了好一阵才渐渐恢复安静。

红笺不由摸了摸脚踝上的铁镣,又轻轻敲了敲牢房的地面,她想:“这个人应该很被看重,若是我弄出这种动静,看守们定不会这么紧张,不知要过多少天才会想起来开门看一眼。”

这件事引起的骚动并没有结束,自这一天起,玄武牢里不时有人进出。红笺听不真切,但她能觉出来这些人都是为了那个吹曲子的犯人而来。

难道那人真是一个杀人盈野的大魔修?

几天之后,红笺自梦中惊醒,远远地又听到了有脚步声逐渐走近,她本以为这还是去看那个人的,正欲倒头再睡,可叫她诧异的是来人竟在她的门口停下。

跟着有人道:“行了,就她吧。开门。”

牢门打开,光亮透进来,红笺抬起手臂挡住了眼睛。

门口有人喝斥:“赶紧出来,别磨蹭!”

红笺慢慢站起来,她这才看清楚门口站着两个人,说话的是个长相凶恶的彪形大汉,一手抓着铁锁,瞪着两眼,目光不耐烦地盯在自己身上。

一旁站着个老者,应该是刚才说“就她吧”那人,干枯瘦削,站在那里显得有些佝偻,一幅见风就倒的模样。

红笺觉着事情变得极不寻常,涩然开口问道:“什么事?”

那彪形大汉应该是这玄武牢的看守,他闻言冷笑了一声,说道:“什么事?送你去过堂。”

又是过堂?红笺诧异地望向那老头。

她慢腾腾地自牢里出来,彪形大汉抓住她的胳膊猛地向外一拉,三两下将牢门锁好。

牢房外边有微弱地光亮,那老者就借着这幽冷的光看清楚了红笺,他捂住了鼻子,向外躲开几步远,皱起眉嫌恶地道:“给她好好洗一洗,再找身干净衣服换上。赶紧的,别叫长老等太久。”

红笺觉着有些好笑。她自己也知道,在牢里呆了这么久,虽然是筑基期的身体,那气味也肯定不会好闻了。不管他们要带自己去干什么,能先洗个澡总是好的。

彪形大汉为难道:“咱们这里可没有女人的衣裳。”

那老头不耐烦地道:“管它男的女的,随便找身穿的给她就是。”

于是红笺先被彪形大汉带了去洗澡换衣裳,不知道牢里其他人洗澡都是怎么解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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