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 (第1/4页)

桃子说,俺找枣子嫂,枣子嫂呢?

李二牛娘的脸色更加难看,怒火冒出来,狠狠地说,枣子不是和你一样到城里做事吗?你回坳子了,枣子还没回坳子呢。

桃子吃了一惊,枣子嫂不在家?

李二牛娘嘴里说着枣子,眼里的泪却流出来。李二牛娘说,老娘不知前世造了几多孽,娶了枣子这么个野B,一年上头只晓得往外跑,全然不顾这个家……李二牛娘抹了一把泪,念唠起儿子二牛的苦命,连个媳妇也管不住。

李二牛娘陡然懊丧成这副模样,桃子后悔了,后悔不该来他们家。桃子的目光在屋子里扫射一圈,给李二牛娘招呼一声转身离开。

桃子家同李二牛家相距不远,隔二三块旱地,一声喊,喊得音。桃子的前脚没跨进门槛,娘就叫住她,说桃子,你去李二牛家了?他媳妇在家没住上半个月就跑了,跑得不知去向,李二牛连找的地方也没有,还不是在娘家做丫头子野惯哒。

唉,桃子娘叹口气,又说,一个女人跑惯了手脚再改就困难,李二牛那么好的后生,讨个鬼媳妇,哎呀,前几天李二牛娘差点喝农药。

桃子嘴一撇,没朝娘相看,上楼进卧室早早睡下。

进秋了,坳子的夜晚已有些凉意。桃子刚躺下掖好被子,青桩就钻了进去。钻进被窝的青桩直往桃子怀里钻,三下两下就骑在桃子身上。青桩猴急得不得了。

青桩说,桃子,俺实在憋不住了。

桃子说,憋不住的应该是俺而不是你。

青桩啃了会桃子的脸,得意地嬉笑说道,那不更好吗,俺俩都憋不住了,你就没再去纺织厂上班了。

憨巴啊憨巴,正话反话都听不懂,桃子有些怒其不争了。然而不幸的,却是自己。桃子掀了青桩一把,没将他掀开。青桩死死地撸住桃子。桃子又掀了一把,青桩还是四平八稳地骑在她身上,并褪去她的内衣。

这个晚上,青桩拉了些蛮,连续做了三次。连续做了三次的青桩仍意犹未尽,从桃子身上罢体后一双眼睛睁得牛卵子大,望着窗外的月光。

窗外,月色皎洁。带露的月光透过玻璃窗照进房子,照在桃子身上,暖溶溶的,静悄悄的。如一滩软水的桃子没个好思绪。桃子想哭,就哭了。桃子哭得很伤心。

青桩糊涂了,扳过身子把桃子揽在怀里。青桩想了想,说桃子,俺待你不好?桃子不吭声。桃子啜泣得更起劲。

青桩以为桃子没听清楚,又说桃子,俺待你不好吗?桃子不吭声,依旧抽抽噎噎。青桩犯难了。青桩冲着楼板愣神,问桃子到底怎么啦?俺刻薄了你爹你娘,还是……桃子把头枕在青桩胳膊上。

桃子吭声了。桃子说,青桩你待俺一家子李家坳有口皆碑,你待俺好呢。桃子照旧啜泣不已。桃子说俺烦是烦,可心里高兴呢。

青桩到底是青桩。

第二天起床,桃子就开始收拾东西。青桩问,你干吗就收拾包裹?桃子只顾收拾她的衣物毛巾,没搭讪青桩。青桩上前拦住桃子,泪水忽地挂落腮边。青桩怏怏地说,你就不能在家多呆几天……桃子停当手中的活,看着青桩,青桩的泪就住了。桃子明白,青桩死心塌地爱着她,心中装的全是她。

桃子一屁股坐进沙发里,有一句没一句地对青桩说,纺织厂不能耽搁工,俺想挣些钱补贴家里,这坳子里刨不出金。

青桩说,爹娘都讲过了,让俺不准你跑出去了。爹娘讲,桃园该明年挂果,让俺俩在家里好好侍弄桃园,管好了保准不比外出挣钱差。

桃子没听青桩的劝慰,吃了早饭就返回城里。但是但是,桃子在城里的纺织仅仅做了两个多月,政府便决定将纺织厂卖给浙江老板。按照地方国有企业改制政策,所有国营职工一律算断工龄,像桃子这类临时用工,理所当然一概清退。桃子多领一个月工资后被清退出纺织厂。改制后的纺织厂不再叫纺织厂,成了纺织公司,厂长成了经理。

秦安执意介绍桃子进另一家单位上班,或者留在纺织公司给浙江老板打工。

桃子摇摇头,没同意。

秦安不理解。

秦安说,在城里找一份事做,总比你死守在坳子里强吧?

桃子说,俺不是昔日“李春桃”了,俺如今已为**,俺爹俺娘又只养有俺这个丫头子,俺离开了家,坳里人会怎么看待俺爹俺娘呢?

城市是一个迷人的世界,五彩缤纷、美仑美奂,可留不住桃子。城市是别人的城市,坳子才是桃子的坳子。她永远属于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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