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 (第1/4页)

左永用左手抚着长髯,神情自若,笑道:「这种程度我还应付得来。」

周紝道:「哦?原来左永真的有点儿料子。端木老弟,别用手下留情。」

左永心道:「『三垣斗阵』太精密,我懂得方位布局,自己一个逃走还可以,两人一同逃走是不太可能的了。对不起了,梁长老,要你牺牲了。」

「三垣斗阵」不断互转方位,左永也一同走位。左永长髯飘逸,在阵法中游走,像仙人下凡,在尘世间游玩。

但左永知道这不是游戏,他表视虽然轻松自然,但其实毎一次走位都凶险万分,是在与死神擦身而过。

至於梁磊却也越战越勇,打下了在「太微垣」方位的数名骑士,但他不通阵法,只是囫囵吞枣的在阵法中乱冲乱撞,他武功虽高,但究终也敌不过一丝不紊的阵法,身上也不知有多少鞭伤。

左永见「太微垣」有轻微漏洞,「灭荒骑队」虽然补位极快,但他看准时机立即蹿了出去,留下了梁磊独自在阵法战斗。

左永不敢逗留,展开轻功而去。

周紝看得有趣,奸笑道:「哈!哈!左永弃下同伴不顾而去了!梁磊,你心里有什麽感受?」

梁磊在阵内嘶声道:「你……你不守信用。你明明承诺我们,只要引飞鱼帮过来,交出藏宝图,便放过我们的。」

周紝道:「承诺?你是不是老了,坏了脑袋?在江湖中相信承诺的人只有一条路可以走。」

那条路就是死。

梁磊当然知道,但他想活下去,那怕是虚假的承诺,只要还有一丝希望,他也想抓住。

「活下去」的信念常常令人变得愚蠢,为了「活下去」梁磊什麽也能干,所以他当初相信了周紝,和左永一起出卖了飞鱼帮。

如今同伴已远去,梁磊这才发觉被别人背弃的痛苦,比起他现在被打得皮开肉碇的感觉更难受。

梁磊在阵法之中有如被玩弄的蚂蚁。他现在毫无颜面,愧然心想:「在地府我再无颜面去见飞鱼帮的兄弟,但现在真的生不如死。」

他一发劲,双腿陷进了泥土数寸,「回旗走懿」一口气发了出去,震得一排骑士晕下了马,但他突然身体「砰」的一声,肚皮爆开,立即当场身亡。

原来他竟然把全身的真气抽得半点不剩,将各经脉的真气全聚於「巨阙穴」一气发出,他这样做完全是损人不利己的行为,再加上「巨阙穴」受不了真气一下子的聚结,结果弄断了任脉,这等於自杀。

端木不朽用刀在梁磊的尸体上*了数下,又蹲下来研究着尸体,对於梁磊因肚皮爆裂而流出的内脏显得十分好奇。

就连周紝也觉得十分呕心,不忍再看,回首望着不能动弹的方子云,道:「你也看到了吧?这就是江湖。飞鱼帮被我们解决了,藏宝图也已经到手,你已经没有用处了。下地府见你那些飞鱼帮的兄弟吧!」

周紝正想下手,方子云也已经觉得生无可恋,端木不朽却阻止周紝,道:「慢!」

周紝奇道:「什麽?」

端木不朽搓了搓手,诡异笑道:「让我来。」

周紝迟疑一会,道:「好吧!你来。」说罢,便转过了头不看。

端木不朽手上的刀沾满鲜血,传来了腥臭,方子云就像一只等待宰杀的肥牛。

一刀了断还好,如今却是由端木不朽来处理。

方子云想起刚才的情景,背部也渗出了冷汗,眼中流露出恐惧。

「天啊!为何要这般作弄我?」

「为天有眼兮何不见我独漂流。」这时,竹林之间竟传来了幽怨的歌声。这是一把女声,第一句歌声刚止,琴声随即扬起,但琴声诡异,不像是常人所弹奏之乐曲。「为神有灵兮何事处我天南海北头。」歌声再加上琴声伴奏,凄凄清清,哀怨之感忽然在天荒坪散发,湘凌堡众人大感奇怪,听得端木不朽也不禁跓了足,暂时忘记了如何虐待方子云。

「我不负天兮天何使我殊配俦。我不负神兮神何殛我越荒州。」这两句唱得更见哀伤,琴音寂寥,歌声凄楚,不知歌唱者是否已经对世事红尘的纷乱感到绝望。

湘凌堡众人听着琴音跳荡变化,但歌声却又蹉跎不去。

「制斯八拍拟俳优。何知曲成兮心转愁。」唱到这两句时,琴声似是黑夜中的浓雾,一片迷惑,令人感觉不到方向。湘凌堡的人竟被歌声感染,一种绝望之感不断的在心中膨胀起来,他们开始对世事感到绝望,不堪滚滚的红尘。

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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