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 (第1/4页)

虽没见面,但这几个回合下来,卓大鹏知道对手武功机智全在自己之上,再耗下去也只是徒招羞辱。但就这样灰溜溜逃走,也太不成话了,今后他这张老脸还往哪里搁?他双掌直抖,仰起头叫道:“嘿,有种就面对面分个胜负,钻来钻去算什么英雄。你要是输了,老夫也不以大欺小,给你磕十个响头就放你走。”他实在是气昏了头,把话说反了。

耳听身后噗哧一声,卓大鹏未曾回头,反手一把捞去。却见是方才见过的那个小书童,用袖子掩着嘴偷笑。他知道这书童是窗边那位公子的人,但他现在气昏了头,已经不计利害,虽知这书童动不得,但仍是一掌拍了过去。那书童吃了一惊,赶紧想旁一闪,身手甚是敏捷。

卓大鹏急怒攻心,鼻子里哼了一声,正打算先拿这个书童出出气,忽听屋里有人道:“要磕头吗?我老人家就坐在屋里。外面地湿,岂是你畜生行大礼的地方?还是屋里好。”正是方才门外的那个声音。

卓大鹏生怕那人再逃,一个箭步窜过去,堵住门口,向里一望。果见一个年轻人坐在冲门的一张桌子旁,青布包头,一身短衣小厮打扮,衣服上还有一片片的水渍锈痕,神情悠闲,正冲着他嘻嘻的笑。看样子就是门口那个磨镜子的年轻人,长得高鼻深目,面色黝黑,倒像个昆仑奴,脸上也和疤五一样有好几道疤。顶多也就二十七八岁,就是在娘胎里练武,也抵不上自己四五十年的功力啊。

卓大鹏有些不大相信,往别处看时,屋里除了刚才那几个人,再没有别人。他刚想喝问这个磨镜少年,却见他微笑着向站在门边的小书童招招手。

侍茗少年好事,这时对磨镜少年崇拜得五体投地,也没看看公子和钟无期的神色,便跨过门槛,走到磨镜少年身边,问道:“仁兄叫我有什么吩咐?”甫到跟前,鼻中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似兰非兰,似麝非麝,倒好像小姐闺房里常闻到的那种香味。心里疑惑,不知这位执贱役的少年身上怎么会有这种名贵的香味。

磨镜少年道:“我耳朵有些背,方才是不是有人说要向我磕十个响头什么的。”侍茗忍住笑道:“是啊,没错。就是门口这位老先生说的。”说着一指卓大鹏。磨镜少年道:“原来真是这样,我还以为听错了呐。”抬头半睁着眼看着卓大鹏道:“我长这么大,净给别人磕头了,还没一个人给我磕过。难得今天有人孝顺,那就磕吧,还等什么?磕完了自然有赏。”

卓大鹏狞笑道:“头我倒是能磕,就怕你命贱福薄,承受不起。”说着话跨进门槛,假装弯腰下拜,顺势并拢双掌,向磨镜少年推了过去。站在旁边的侍茗和站在后面的魏仲明,陡觉压力及身,衣带向后飘起。钟无期远在屋子另一侧,也感觉到一股劲风扑面而来。

卓大鹏羞愤之下,已经使出全力,这一下虽然动作有些慢,但两人距离太近,形同偷袭,甫一出手便将对方笼罩在掌风之内。钟无期暗道不好,少年一味托大,说不定这下要吃亏。

磨镜少年对卓大鹏惊涛骇浪般的掌力浑若不觉,轻描淡写地一伸手便抓住了他的双掌,笑着道:“这么大年纪连磕头都不会。这是下拜,不是磕头。来,我老人家教你。”

卓大鹏双掌被抓,简直难于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适才这一掌凝集了毕生功力,足可以开碑裂石,放眼天下除了有限的几个人,谁敢直撄其锋?惊悸之余,忽觉攥住自己双掌的那只手像火炭一样烫,一股热气透过皮肤进入体内,顺着经脉缓缓上行。再要反抗时,内力空空如也,全身被制,已成待罪羔羊,只能听任对方宰割。

只觉那股热气行到心脉附近稍微停留了一下,似乎是在犹豫,进不进心房,一旦进入心房,就会立刻要了他的命。好在那股热气绕过心脏继续下行,刚到膝弯处,卓大鹏便觉双腿一软,不由自主地跪了下去。耳听得磨镜少年温声道:“嗯,对了,应该这样,弯腰向下,用头碰地。起来,下去,再起来……”随着磨镜少年的指点,卓大鹏真的嘭嘭砰砰磕起响头来。

侍茗、魏仲明和钟无期直看得目瞪口呆,连一直端坐桌旁,凝视窗外的卢有朋这时也回过头来瞧那磨镜少年。谁也没有想到一个貌似昆仑奴仆,以磨镜糊口的无名少年,竟然身怀神功绝技,举手投足之间便制服了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摩云堡主。

………【第一回:梅雨洗征衫(4)】………

侍茗性情单纯,在一旁看得心花怒放,喜形于色。魏仲明曾败在卓大鹏的手下,并且死了一名伙伴,还有那三个趟子手和一名镖师吉凶未知,飞龙镖局今天可以说是大败亏输,颜面扫地。所以看到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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