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 (第1/4页)

两人亡魂皆冒,危机之中想也不想,挥掌直取对方胸腹要害。突然间一股寒流,犹如刚刚消化的冰水,借由那两笔一剑传过来,急速注入两人手上,接着循血脉向上爬行,刚行到臂肘,就冷得全身发颤,牙齿咯咯作响,急忙各运内力与之相抗衡,剩下的那只手臂竟然抬不起来,如同废了一般。

双方僵持在一起,一时间谁也动弹不了。不一会儿,卢有朋和钟无期二人头上升起一股白气,显然已经使尽全力。而红衣女子却是好整以暇,一只手抓着笔剑与二人相抗,另一只手轻轻梳理着刚才激斗之下凌乱的头发,仰头望月,正如深闺怨妇对月怀远,说不尽的凄清哀怨。

忽听一声怒吼:“去死吧。”红衣女子身后窜起一条身影,剑光霍霍,直扑过去,这时一直俏没声息的侍茗,看到双方相持不下,绕到后面突施偷袭。

红衣女子似乎没有觉察,或者虽有觉察却无法分身,眼看就要刺中红衣女子。也没见红衣女子有何动作,侍茗突然倒翻回去,直飞出墙外,比扑上来时还要快,耳听得墙外吧唧一声,便不再有动静。那只剑插在大殿门口一摇一晃,在月光下闪烁明灭。

………【第四回 照影惊鸿逍遥处(1)】………

丑行者在屋里看到三个人僵持在一起,卢有朋和钟无期头上的白气越来越浓,红衣女子却仍是一副悠闲自在模样,对着天上的月亮搔首弄姿,情思绵绵。丑行者即使不会丝毫武功,也能看出来卢有朋和钟无期不是那红衣女子的对手,正在危急万分,可是自己又不知道该怎么办,侍茗那样的身手还没看清怎么回事,就被摔到两丈开外,现在生死未卜,自己上去也是白饶。可是又不能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他们两个人活活被僵尸打死。

看大殿门口的磨镜少年时,倚在墙上一动不动,直瞪着眼看着那三个人,似乎是吓傻了,连逃走的劲头都没有。四下看时,又找不到合适的东西,他又不想伤害红衣女子,斧头是不能用的。忽然看到屋里那块错在一边的棺材盖,又长又厚,心想把棺材盖插到中间,把他们隔开就好了。刚要迈步过去,耳听得镗的一声,清磬悠悠,心里一阵狂跳,再看院中,情形忽然有了变化。

磬声响起时,红衣女子的身形似乎颤动了一下,遽然停止了搔首弄姿,凝立不动,而本已被压得腰弯腿曲,摇摇欲坠的卢有朋和钟无期却忽然挺直了身体。正在惊奇之际,就见两人刚刚挺直的身体又委顿下去,这时又是一声清磬响起,那两人又挺直了身体。同时自己心里又起了一阵悸动。心想这是什么磬,声音这么清幽,让人听却是心神大震,肢体欲裂。

丑行者感到奇怪,看到红衣女子的脸上似乎闪过一片蓝影。接着耳中听到一阵若有若无的梵唱,听起来就像先前诵经的声音,心中疑惑,难道真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显灵了吗?

梵唱之声从微弱渐渐变得强大起来,渐至震动耳鼓,响彻天地,犹如当头棒喝,山崩海啸,接着又渐渐减弱,越来越小,几至细不可闻,重新回到起初的若有若无。如此由弱渐强,由强渐弱,反复多遍,时如和风细雨,春燕呢喃,时如艳阳高照,榆柳荫荫,时如万木萧萧,落叶滚滚,时如大雪纷飞,朔风怒号,中间不时夹杂着那一声刺人心魄的悠悠清磬。

丑行者不懂梵语,但在寺中常听,觉得很亲切。此时听起来,虽觉声音变幻无常,强弱变化幅度太大,迥非普通唱经之声,但听后浑身舒坦,说不出的兴奋。只是那声磬音却让他觉得到十分难受,每次都在意想不到的时候倏然响起,一响就让他感到心惊肉跳。

他本是宿根极深的人,所以听到那变幻莫测的梵唱只觉其亲切,不觉其烦恶,却不知这梵唱和清磬乃是佛门一种极高明的武功,发音的人正在以此与场中的红衣女子相争,本是针对红衣女子而发,对不相关的人还无甚影响,不然这里除了红衣女子外,在梵唱和清磬初响时早已身受重伤,人事不醒了。他这里难受,岂知场中人的感受更是强他数十百倍。

丑行者看到随着梵唱声音强弱大小的变化,红衣女子脸上的颜色也随之变幻不定,时而发青,时而变黄,时而绿莹莹,时而红彤彤,煞是好看,一时忘了凶险,竟看得呆了。

卢有朋和魏无期正在岌岌可危之时,忽听一声清磬,不觉心神皆颤,同时觉得笔剑上传过来的凉气陡然一减,如山的重压也减去了一多半,自然而然地挺直了身体。刚觉有了转机,还没弄清怎么回事,那股凉气忽然增强了数倍,片刻间便冲到了肩胛,赶紧催动内力抵挡,但此时凉气如河堤决口,汹涌澎湃,沛然不可当,整条手臂好像都被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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