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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并非王氏族人,便要臣服于此人之下?

李承业在外人面前,却每每示以谦虚言行。

当初,那老道可曾说过,娶幼凤者,便得潜龙之势,自己若为潜龙,来日必能得势冲天,总有居于人上之时。

眼下屈于人下,只当是权益之计。

此时连父亲都夸赞此人,却让李承业情绪顿时起伏起来,父亲如此说,莫非是以为,自己真不如那王弘毅吗?

李承业略沉下眸色,方说:“父亲所言甚是,此子的确不可小视,但李家也未尝没有翻身机会。要知,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虽在开明县根基被毁,同时李家势力,也彻底抽离文阳府,到了他处,这样未尝没有发展之机。”

李存义看儿子一眼:“承业,如今,王遵之身体,已是一日不如一日,前几日已是面色苍白,只怕便是这一两年的事。若他走的快些,说不定还有机会,你作为李家的继承人,一定要在这关键时刻,谨言慎行,不能让王遵之抓住把柄。”

“儿子明白。”李承业忙站起身,垂首肃然说着。

第四十九章 病变(下)

垂正十二年,九月三十一日,夜

城里已经安静,重要的街道口有着巡兵,盘查偶尔过往的行人,家户里灯光昏暗,多上着油灯,却是女人在纺织。

街道和胡同里,有更夫提着小灯笼,敲着铜锣或梆子。

文阳府节度使王遵之,正于书房内,思索着事情。

在他面前,放着一物,被收于一锦盒中,他在考虑,是否送出去。

许久,王遵之终是下定决心,唤进一个近侍,令其取起桌上这锦盒,说着:“此乃我递交朝廷的奏表,你速速派人送给胡策,不可有误。”

“诺。”虽好奇奏表中所写内容,这人却是极知分寸的,垂首只恭声应了。

退下去之后,便寻来一队五十人,将此物交给队正,命他们立刻出发,送到大夫胡策手中,由他将奏表呈送朝廷。

胡策实际上是朝廷在节度使的官员,原本是监督,现在已经有名无实了,虽然挂着监军的官位。

虽然有名无实,但是和朝廷来往,还是由他来牵头。

垂正十二年,十月二十三日

金陵

大司马魏越车驾浩荡回府,到了门口时,近卫已经一排半跪,迎接着回来。

魏越没有理会这些,下了车,穿过前园,一直走到后面的一处房间,在一个大椅上坐下,喘了口气。

魏越年近五十,中等身材,两鬓和胡须乌黑,紫眸炯炯有光,给人一种威严。

这时,一个中年人听到声音,习惯性把衣袍整了一下,走出值房,他正要小心地向里走去,恰好一个近侍走了出来。他赶快抢前一步,拱一拱手,小声问着:“大将军心情如何?”

近侍没有说话,只是略点了点头,二人交错而过。

这人进了里面,向着魏越跪下去,行了大礼,魏越漫不经心的让他起来,问着:“最近宫廷之中,有什么消息?”

这人恭谨的回答说着:“皇上又大怒了,摔了几个杯子,据说是为了长定镇的事。”

魏越冷笑,接过来一杯茶,淡淡的茶香沁人心脾,用嘴唇轻轻咂了一下,若有所思端详着这一只杯子,说着:“说来听听。”

长定镇之事,由于走水路方便,因此十三日就传至朝廷,魏越先看了,不置可否,交给了皇帝批阅。

此时的大燕皇帝,其实已是一傀儡般存在,即便是傀儡,亦有少许权利。

皇权在此时,还尚未微弱到可令人彻底无视地步。

魏越不断的吞食着朝廷的权力,欲以自立,但是名义上还是把奏章给皇帝,让他当个掌印官。

也许是心情不好,也许是魏越故意恶心皇帝,这长定镇的消息,使皇帝大怒,回转寝宫,不久之后,寝宫内,便传来砸物之声。

皇帝如此,有内侍上前劝慰:“陛下,莫要气坏了身子呀!”

“你这东西,又能知道些什么?!”又一件器物被砸于地上,皇帝愤怒的说着:“真是好大胆一群人!他们这些人,仗着手里有兵权,皆不把朕放在眼里!朕才是这天下之主!他们居然私下互斗,把朝廷把朕当成什么了?混账!简直是一群混账!”

口中大骂着,手里不断朝地上猛掷物件,幸好多数为金银器,没几件有所损坏。

只这砰砰乓乓声响,服侍的内侍,都吓的大气也不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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