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 (第1/4页)

“你究竟怎么了?”夜里,关梓修被翻来覆去、难以成眠的她扰醒,轻叹了声,问道。

自从上个礼拜一夜未归后,她就常心不在焉,有时半夜还会被恶梦扰醒,冷汗涔涔。问她梦见什么,她总是不说。

他知道她心里有事,却无法预估是什么事。她到底,在怕什么?

她对他说了谎,他知道。

生日那天,他其实去了她学校接她,没等到人,倒是遇上了佳琪,说她早一步离开了。她根本不是在图书馆做报告,也没夜宿佳琪那里。

就算没遇上佳琪,以他对她的了解,又怎么会看不穿真话假话?她不是一个擅于说谎的人,每次讲违心之论时,眼神就会飘移,不敢正视他,他没拆穿,是因为不舍得她惊慌失措的模样,如果她不想说,他就不会逼她。

只是,她到底去了哪里?和谁在一起?又为什么要对他说谎?

他压根儿没往不堪的方向去想,只因对她有百分之百的信任,不追问,是相信她会有分寸,他全心全意相待,也坚信她会回以同样的全心全意。

在这之前早有许多风声传入他耳中,关于她和另一个男人走得很近的传闻,他只是一笑置之。他们在一起,耳语是非从来就没少过,流言听得多了,有几则能信呢?这些年牵手相伴的感情不是玩假的,除非她亲口告诉他,否则任凭千夫所指,他也不为所动。

他相信,她不会令他失望。

杨嘉璋天天等在校门口,她想避都避不开。刚开始,她完全无法原谅他。

“你已经害我做出对不起梓修的事了,还想要怎样?!”

他却回应她:“我只是想争取一个爱你的机会。”

面对他的固执,她心乱矛盾,彻底失去主张。

对开梓修,她只剩满心的愧悔,难以面对他,沉重的恐惧与罪恶戚快逼得她喘不过气,这样的日子好痛苦,再有多深的情也会蚀磨殆尽。

对杨嘉璋,她虽然很气、很怨,但是却无法分辨这些情绪里面,有没有爱情成分的存在。那些陪在她身边听她说心事的日子,曾经很轻松、很自在,和他在一起没有任何的压力负担,那是关梓修从来不能给她的。

“你自己很清楚,你和关梓修是走不下去了,为什么还要强撑着为难自己?”他说。

“你以为我们会弄成这样是谁害的?”

“我吗?咏絮,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就算没有我,你们之间的问题也很多,和他在一起你根本就不快乐,在他面前,你永远只感觉到自己的卑微,其实,你早就已经不爱他了,你恋恋不舍,不愿意放开的,只是过去残留的爱情余温,那么为什么不离开他,给我一个机会?我对你的爱不会比他少,你和我在一起才能感到自在,不是吗?”

“不是……不是这样的……”她辩驳,声音虚弱得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他说的每一句,都是事实啊,她和梓修在一起确实压力大得透不过气,和杨嘉璋却能做回自己,露出真心的笑容……

是否,爱情早已在渐行渐远的距离当中淡去,远得再也没有交集?

“离开他,好不好?到我身边来,我会比他更疼你。”杨嘉璋放柔了声音,问道。

“不知道,我不知道……”好乱,迷惘的心找不到出口,她连自己都回答不了,又要怎么回答他?

“如果你不敢开口,那我帮你去跟他说——”

“不要!你不要去……”她惊慌地拉住他。

“那你的决定呢?”

她想了好久,深吸一口气。“我自己说。”

当天晚上,杨嘉璋送她回去,上楼前,他突然张手拉回她,一把抱住。

“你、你干么……”她吓得结结巴巴,动弹不得。

“别反悔,好吗?我真的很怕你临时退缩……”

她推开他,皱眉。“我说会和他说清楚,就是会说。”她没有办法欺骗梓修,坦诚之后,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她也无法预料,但那并不代表她已经答应和他在一起,对杨嘉璋有没有爱情,她根本还没弄清。

“记得,我会等你。”他说,眼神专注无比。

避开他过于炙烈的凝视,她低头,转身上楼。

客厅静悄悄,梓修应该还没回来。她开了小灯,打开卧房的门,突然房内大亮,瞳孔一时无法适应突来的亮度,抬手挡了下光线,才慢慢看清房内的人。

关梓修站在窗边,面无表情地盯视着她。

“梓、梓修……”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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