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部分 (第1/4页)

一个男人跪下将我扶起,用温暖的手抹去我脸上的冰雨热泪,忧郁的眼神坚定地说:“雪,我们结婚吧。”

冰雨冲刷着我冰冷的依然有温度的心,我不需要同情,我会有真爱,我能嫁出去。我将一个耳光狠狠甩在他脸上,夹杂着湿雨,那么响亮清脆。推开他的搀扶,抓住凭江的栏杆爬起来,浦江浑浊的水汩汩滔滔向东海奔去。

江上溅起浓浓寒雾,整个城市在接受绝情的洗礼,洗刷之后,就是感情的冬天。冬天是我的季节,我是薛家的女儿,是大雪送我来到这个世界,我要回家啦。

说来很可气,淋了大半夜冰雨,林羽石病倒了,我还好好的,一点毛病都没有,浑身充满力量。

熬一碗姜汤给石头送进房间,他睡着,脸色潮红,摸摸他的头,居然很烫,这得去医院。我收拾了东西。把他弄醒,拉他去医院。

医生说感冒发烧血相高,挂几天水吧。林羽石说自己没事,不肯住院挂水,被我愣按在床上让医生打了吊针。

每天白天送他到医院挂了水,我再去公司处理公务,完了来接他回家,变着花样给他做好吃的。

林羽石说:“不用这样子,小雪,我是大人了,自己能照顾自己,你去忙吧。”

我说:“不,生病了就是孩子,你必须听话,不然我再让医生给你打针。”

他哭笑不得,但脸上有幸福的感情溢出。

林启峰在旁边道:“我也想生病,我也是孩子。”

原来想生病的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这年头真是什么怪事也有。

林羽石病好了后,我给自己放了一个长假,回家。

回家的时候,我又坐了那趟火车的硬座。很不可思议的是,在苏州上来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四五岁的孩子。我细看,居然是那年我第一次来海都火车上寒夜给她让座的女人。孩子都这么大了!

她依然买的是站票,我让她抱着孩子坐我的座位,我站累了,她就让我坐一会儿,我们轮着抱孩子。

我问她:“大嫂,你怎么总是坐这趟火车?”

“我老公在苏州打工,我们家在蚌埠,我有空就带孩子去苏州看他。”

“这样子啊。苏州可是出美女的地方。”我无意地加了一句。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她笑笑道:“他既没本事,长得也不帅,没有美女会看上他的。”脸上是满足的幸福。

我点头笑笑,难道女人只有嫁个既没有本事又不帅的男人,才会幸福吗?

回家住了一段时间,陪爸爸去了一趟嵩山,在嵩山小住几天,听了几位高僧讲法布道,跟着爸爸参悟佛法。

佛法说: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

佛法说:大悲无泪,大悟无言,大笑无声,大爱无情。

佛法说:烦恼即菩提。

原来智慧无处不在,有心,随处可以参悟。悟道、参禅、泅渡。人生是一个轮回,人心轮回在过程之中,迷恋在过程中,所以感到痛。

告别家人,回到海都,我以为我可以释怀了,可以重新开始了。

我在观看林羽石的音乐剧时,手机响了,周围四座都向我投来厌恶的目光,我赶紧捂着手机逃出去。

“喂,你好魏律师,有事吗?”

“小雪,你能过来一下吗?”

“当然了,你在哪里啊?”

“我们在市二院,你何老师……”

何老师!二院?我撒腿向外跑,到外面窜上汽车,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车开进市二院的大门的,连车都没锁,冲进楼里。

何平,那里躺的人是何老师吗?不,怎么会是呢?记得我第一次见她,她圆圆胖胖,我觉得她像个皮球。而现在。那个骨瘦如柴、肤色苍白、寒碜到她在床上,你就感觉不到有人,那是她?

我曾经狠狠告诫自己,不要流泪,不要当着人家流泪,人家已经够难受了,但我更不争气,我的泪像连着线的珠子,汩汩滔滔,没有停止的迹象。

何老师伸出枯枝一般的手抹去我脸上的泪笑笑,用微弱的声音对我说:“傻丫头。人都是要死的,不过是我离开的早一些。”

“不会的,何老师,你会好的,我不让你离开我……”我抓住她的手,试图留住她在人世,似乎这样她就不会走。

“我现在还活着啊,活着就该笑,微笑面对。你知道吗小雪,我在心里很佩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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