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 (第1/4页)

看着一身月白地整枝菊印花袷袍的苏毓秀,夏天眼皮突地一跳,忙道:“没、没什么。”几字间,她便很快恢复了如常的镇定。

可她越是装作若无其事,看在苏毓秀眼里就越是可疑。于是苏毓秀不客气地指出:“夏天,你是不是又想走了?”

“没、没,怎么会呢?”夏天僵硬地牵动一下嘴角,讷讷道。

“真的?”苏毓秀狐疑地斜眼打量着她,“你敢说,你不是在惋惜没赶上这次机会好报恩?”

夏天“呵呵”干笑两声,因为不想骗她,所以无法否认。幸好,这时她凑巧地听到外面有异动,便兴奋地抬起右手,示意两个女孩噤声,道:“小姐,有人来了。”

有人?是大哥吗?苏毓秀忍不住臆测着,俏脸微微红了红。

另一边,悦己却不太相信,她怀疑地问:“你说真的?”在她看,夏天根本就是想转移话题。

“不信的话,你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夏天气定神闲地说。

夏天这么一说,悦己果然很不给面子地出去求证,气得夏天俊脸微微一垮。不过,她的“冤情”马上得以昭雪,只听院子外面清晰地传来悦己恭敬无比的声音:“大夫人好。”

大夫人?这个称呼不禁让留下的两人不解地面面相觑,奇怪,她怎么来了?

苏毓秀来到此地的日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这位司徒夫人可从未亲自来拜访过。除了那日在竹园的意外碰面外,她们便再没有过交集。那么她这次特地前来又是为了什么呢?

苏毓秀和夏天还在揣测时,悦己已经领着一个苗条优雅的女人出现在云苑的入口。

只见那女人着一件青地杂宝缎的斜襟短袄,外面还罩着太师青的貂毛披风,正是那个“听说”偏爱青色的司徒夫人,正是那个似水般清澈柔和的女子——温水柔。

经过两天前的事件,苏毓秀难免对青色有种说不上反感但又不算喜欢的奇怪感觉。她思绪微微一窒,还是礼貌地起身迎了上去,客气地福个身,道:“大嫂,好久不见。”当她直起身子时却意外地发现温水柔身后并无随行丫鬟,不禁疑虑更深。她这次来难道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目的?

“弟妹,许久不见。”温水柔仍是没什么长进,依旧一副羞赧女儿家的模样,完全不像一个成亲几年的妇人,“竹园的事我听相公说了,本想早点过来看看你,只是我身子差,这两天又病了,所以拖到今天才有机会来。弟妹,你不会怪我吧?”

“当然不会。”苏毓秀客套地应着,心里明白她还没有说出她此行的真正目的。忽见夏天又从屋里搬了把椅子出来,便赶紧做了个“请”的手势,说,“大嫂,别站着说话。有什么事坐下再说吧。”

“谢谢。”温水柔腼腆地接受苏毓秀的好意,于是两人一起在书桌边坐下,而两个丫头则站在一边随侍。

见桌上横着一张未尽的梅花图,温水柔好奇地低头欣赏起来——

这是一张画面古朴,画风素雅,笔法流动的傲梅图。

画面左下方有一块坚石,石头的上方,横生出一颗梅,枝干苍劲有力,枝条曲折延伸,满树梅花竞相开放,表现出梅那旺盛的生命力。

那梅花主干用侧锋勾出,由深入浅,画出了苍苍点点带有飞白的感觉,正好与那淡淡粉粉的梅花形成鲜明对比。梅花是用工笔勾线,以淡淡的胭脂敷出,色泽淡雅,清秀宜人。

最特别的是整幅画只有三四朵梅花画得清晰,其余皆涂涂抹抹,真有“触目横斜千万树,赏心只有三五朵”的意境。

如此画功,如此意境,看得温水柔不禁赞道:“好画!”

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两个字,但已让苏毓秀情难自禁地笑开怀,“哪里,是大嫂过奖了。”不过,高兴归高兴,谦虚一下还是很有必要的。

“不是过奖,是弟妹确实多才多艺,又会弹琴,又会画画,又懂医术,真是有本事。”她夸着神情却黯淡下来,强忍着一句“哪像我”没说出口。

“我这些小玩意哪算什么本事,你不知道,我姐姐才厉害呢。”说到苏钟灵,苏毓秀总是又憧憬又自卑又羡慕,“她天资聪颖,过目不忘,学什么都比我快。从小,夫子们夸的都是她。而且她比我活泼,比我开朗,人缘也比我好,而且还懂武功。哪像我除了点轻身工夫就什么也不会了。”

“真的?”

“真的。”苏毓秀笃定地回答。

同一时间,悦己也在心中答道:“真的。”但苏毓秀的寓意是赞颂,她的寓意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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