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部分 (第1/4页)

的塑像,是人们崇拜的偶像,然而教士和百姓、崇拜者和大臣都会根据他们的利益推翻你或者重新扶起你,他们会心血来潮地摆弄你;对一个心胸高傲的人说来,这是最残酷的灾难,亨利感觉到了这一切.而且由于自己感觉到它们而感到恼怒。

不过有时候他也会恢复年轻时的活力,这种活力早在他青年时期结束之前就熄灭了。

“说到头来,”他对自己说,“我干吗要自寻烦恼呢?我不会再遭受战争;吉兹在南锡,亨利在波城:一个不得不收敛起他的野心,而另一个就从来不曾有过野心。人心都安定下来了,没有一个?法国人会当真去考虑废黜他的国王这样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德·蒙庞西埃夫人(德·蒙庞西埃夫人是亨利三世的死敌,她在她哥哥德·吉兹公爵被刺杀以前,曾经常让人看她挂在腰带上的剪刀,声言如果国王被宣布不称职,她要用这把剪刀为他行当教士的剃发礼。)用金剪刀许愿的那第三顶王冠无非是一个自尊心受到伤害的妇人之言罢了;只有我母亲一个人老想着她那个篡位的幽灵,却又不能当真指给我看篡位者在哪儿;可我是个男子汉,尽管我忧愁,我还是头脑清醒的年轻人,我知道怎么对付叫她担惊受怕的觊觎王位的人。我会让亨利·德·纳瓦拉变得可笑,让吉兹变得可憎:我会长剑在手,将那些国外的联盟消灭,见鬼!从前在雅尔纳克(法国西南部夏朗德省的小城。一五六九年,当时的德·安茹公爵(即亨利三世)率领天主教军队在这里打败胡格诺派的军队。)和蒙孔图尔(法国西部维也纳省的小镇。一五六九年德·安茹公爵在此处打败胡格诺派首领德·科利尼海军元帅率领的军队。)的我,并不比今天的我强呀。对,”亨利把脑袋耷拉在紧身短袄上,继续自言自语,“对,现在我是厌倦了,厌倦正是个致命伤。哎!厌倦,这才是我唯一的真正的阴谋家!我母亲却从来没有跟我谈起过它。让我看看今天晚上有谁会来!儒瓦约兹满口答应早点到这儿来的:他自己取乐去了;可他到底取些什么乐呢?德·艾佩农?啊!这一个,他可不会取乐,他在赌气哩;他那双魔鬼的叉蹄还没有拿到他那张二万五千埃居的票据呢;嗯,好吧,让他去爱怎么赌气就怎么赌气吧!”

“陛下,”掌门官的声音说,“德·艾佩农公爵先生。”

等人是件烦心的事,它会激起对被等待者的非难,而当那人一出现,乌云又会很容易消散,凡是尝过这种滋味的人,都能懂得国王何以会那么热心地命令移一张折椅来给公爵坐。

“啊!您好,公爵,”他说,“见到您很高兴。”

德·艾佩农恭敬地鞠躬。

“您为什么不去看那个混帐的西班牙人给四马分尸?您完全知道我的包厢里有您的位置,我对您说过了呀。”

“陛下,我没能去。”

“没能去?”

“没能去,陛下,我有事。”

“瞧他拉长脸的样子,真好像他是我的大臣,来向我宣布有笔献纳金没有缴,”亨利耸耸肩膀说。

“确实如此,陛下,”德·艾佩农马上接住话头说,“真给陛下说着了。献纳金没有缴,我现在连一个埃居也没有。”

“噢,”亨利不耐烦地说。

“不过,”德·艾佩农接下去说,“我可不是为这来的,我得赶紧报告陛下,陛下会相信我忙的是这些事。”

“那就快把这些事说出来,公爵。”

“陛下知道萨尔赛特行刑时发生的事吗?”

“当然喽!我在场的。”

“有人企图劫走犯人。”

“我可没看见。”

“不过满城风雨,都这么说。”

“无稽之谈;根本没人动手。”

“我以为陛下想错了。”

“您这么说有什么根据?”

“根据就是萨尔赛特当着老百姓的面否认了他在法官面前说过的话。”

“啊!您,您已经知道了?”

“我尽力去知道一切与陛下有关的事。”

“谢谢;可您说这番开场白是什么意思呢?”

“我的意思是:一个像萨尔赛特这样死去的人,他是作为一个出色的仆人而死的,陛下。”

“嗯,还有呢?”

“有这样的仆人的主子是很幸福的;我想说的就是这些。”

“您是想说我没有这样的仆人,或者说我不再有这样的仆人吗?如果这就是您想说的,那您说对了。”

“我想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我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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