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 (第1/4页)

币丫���∶�猻pleen(英语,意为“忧郁”。)的那种病症。

他用眼睛寻找儒瓦约兹,四下都没找到,就发问了。

“公爵先生还没回来,”掌门官说。

“好吧。叫我的贴身男仆来,你们去吧。”

“陛下,您的房间已经准备好了,王后陛下叫人来问国王有何吩咐。”

亨利只当没听见。

“要告诉王后陛下准备长枕头吗?”掌门官试探地问。

“不要,”亨利说,“不要。我要做我的祷告,我有我要办的事;再说我不大舒服,我一个人睡。”

掌门官鞠躬。

“喔,”亨利想起一件事,说,“把这些能使人安睡的东方蜜饯给王后带去。”

他把糖果盒递给掌门官。

国王走进卧房,里面确实已经准备好了。

一进房间,亨利就朝所有的化妆用品扫了一眼,这些用于着意打扮自己的化妆品都是很讲究很精细的,不久以前他还用来把自己打扮成所有基督教国家里最漂亮的男子——虽然不能成为所有基督教国家里最伟大的国王。

可是,他以往那么勇敢地承受的这个苦役,现在对他已经没有任何吸引力了。过去在亨利这个具有两种性别的机体上属于女性的那一部分完全不复存在,他就像那些年老色衰的风骚女人,把梳妆镜换成了弥撒经书:他对这些过去最珍爱的物品几乎感到了恐惧。

散发着香味的柔软光滑的手套,用香脂浸渍的细布面罩,卷头发、染黑髭须、染红耳朵和使眼睛有神采的各种化学制剂,所有这一切,他都置之不顾。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就是这样了。

“上床吧!”他叹口气说。

两个男仆为他宽衣,给他穿上一条弗里兹(欧洲北海沿岸地区名,现一部分在荷兰境内,一部分在德国境内。)细羊毛的衬裤,然后小心翼翼地扶他钻进被窝。

“陛下的朗读官!”外面的声音喊道。

因为亨利是个要躺很久才能入睡的严重失眠症患者,他有时要让人读书催眠,而且现在还一定要用波兰文读才能创造这奇迹,而过去——也就是说开头的时候——用法文读就够了。

“不要,谁也不要,”亨利说,“不要朗读官,要不就让他回家给我做祷告吧。不过要是德·儒瓦约兹先生回来,就立刻带他到我这儿来。”

“倘使他回来得很晚呢,陛下?”

“哎!”亨利说,“他总是很晚才回来,不管他什么时候回来,都带他到这儿来。你们明白吗?”

仆人们熄灭烛火.在壁炉边点亮一盏油灯,然后踮起脚悄悄地退了出去。这盏油灯冒出暗淡的青幽的火苗。国王自从突然有了种种阴森森的念头以来,就特别爱看这种让人仿佛进入幻境的青幽的灯火,这在他是一种消遣,

面对真实的危险,亨利是勇敢的,但他同时也有孩子和女人的种种惧怕和懦弱。他怕幽灵现身,怕鬼魂,而这种惧怕偏偏缠住了他。因为惧怕,他反而不那么烦闷无聊了,这情形跟囚犯很相像,长期的监禁生活叫囚犯闲得发慌,当看守来提他去过堂的时候,他回答说,“好咧!这样我好歹能打发掉些时间了。”

亨利就这么注视着油灯在墙壁上的反光,拼命用目光向房间里最阴暗的角落搜索,极力想攫住幽灵神秘地进屋时会发出的最轻微的声响,因为白天看了那样的场面,晚上又跑了一趟,他的双眼感到很疲倦,变得模糊起来。没多久他就睡着了,或者不如说。他在这寂静和孤独中变得迟钝了。

亨利的休憩并不持久。那在睡着时如同在醒着时一样暗中耗损着让生命的热病折磨着他,他恍恍惚偬地好像听见房间里有声响,就醒了过来。

“儒瓦约兹,”他问,“是你吗?”

没有人回答。

青幽的灯火变得更微弱了,它仅仅在橡木雕花的天花板投上一圈暗淡的光,使藻井的饰金变得绿幽幽的。

“孤独啊!还是孤独,”国王喃喃地说。“啊!先知说得对;‘陛下应该经常叹息。’其实还不如说:‘他经常在叹息。’”

停了一会儿。

“主啊!”他像祈祷的样子喃喃地说,“赐我以力量让我承受终身的孤独,如同我将承受死后的孤独一般!”

“哎!哎!死后的孤独,那可不一定,”就在离床几步远的地方,一个尖锐的声音像金属撞击过后那样震颤着;“还有虫子呢,您把它们当成什么啊?”

国王吓得一下子坐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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