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部分 (第1/4页)

“当然是这样,布里凯先生,”莫德斯特长老有些不安地说,希科坚定的语气正是他这种不安的原因;“对,一点不错,我是这么邀你的,不过……”

“不过您怕我不接受,是吗?”

“啊!不是。您说说看,布里凯先生,耍手腕难道会是我的习惯吗?”

“一个人到了您这么高的地位,想有什么习惯就有什么习惯喽,院长先生,”希科回答,带着他那特有的笑容。

莫德斯特长老眨巴着眼睛,瞧着希科。

要猜出希科究竟是在开玩笑,还是在说正经话,对他来说是不可能的。

希科立起身来。

“您怎么不坐了,布里凯先生?”戈朗弗洛问。

“因为我要走了。”

“您怎么要走了?您不是说跟我一起吃饭吗?”

“首先,我并没有说过跟您一起吃饭。”

“对不起,是我这么邀您。”

“我回答说‘也许’:‘也许’的意思并不是‘好的’。”

“您生气了?”

希科笑了起来。

“我,生气!”他说,“我干吗要生气呢?就因为您厚颜无耻、不学无术、粗鲁无礼,就值得我生气吗?啊!亲爱的院长大人,我认识您这么久了,我才不会为您的这些小小的缺点生气呐。”

戈朗弗洛被客人的这顿臭骂吓呆了,就那么张着嘴巴,伸着胳膊。

“再见,院长先生,”希科接着说。

“啊!请您别走。”

“我的出差不能再耽搁了。”

“您的出差?”

“我有使命在身。”

“谁的使命?”

“国王的。”

戈朗弗洛越来越感到自己完蛋了。

“国王的,”他说,“国王的使命!那您又见到他了?”

“当然。”

“他是怎么接待您的?”

“非常热情;他尽管是国王,记忆倒还不错。”

“国王的使命。”戈朗弗洛结结巴巴地说,“我真是厚颜无耻,真是不学无术,真是粗鲁无礼……”

他的虚荣心慢慢地瘪了下去,就像一只气球里的气打针孔漏掉似的。

“再见!”希科又说一遍。

戈朗弗洛从扶手椅上直起身子,伸出一只大手拦住要走的客人,我们说句老实话,这客人是稍稍挽留一下就会留下来的。

“好吧,咱们说说清楚,”院长说。

“说什么?”希科问。

“说说您今天干吗这么容易动气。”

“我,我今天跟平时一个样。”

“不一样。”

“我只不过是跟我在一起的人的一面镜子。”

“不是。”

“您笑,我也笑;您赌气,我就装怪相。”

“不是,不是,不是!”

“是的,是的,是的!”

“好吧,得,我承认我刚才是心事重了点儿。”

“真的!”

“对一个被繁重的工作压得喘不过气来的人,您难道不能包涵包涵吗?我的头脑都发昏了,天哪!这个修院不就像个外省的省政府吗?您想想,我要管两百号人,我一个人又是庶务,又是建筑师,又是总管;就这么,我拯救灵魂的职责还没算在内呐。”

“啊!对一个天主的卑微的仆人来说,确实是太多了。”

“啊!您这是在讽刺我,”戈朗弗洛说;“布里凯先生,难道您已经失去了您作为基督徒的爱德了吗?”

“难道我有过这个?”

“我还相信,您的行为里已经搀进了嫉妒:留心哪,嫉妒是最大的罪孽。”

“我的行为里搀进了嫉妒!我有什么好嫉妒的?我,我倒要请教!”

“嗯!您在对自己说:‘院长莫德斯特·戈朗弗洛长老步步高升,平步青云……”

“而我是一落千丈,是不是?”希科讥讽地回答说。

“那得怪您现在这尴尬的处境,布里凯先生。”

“院长先生,您想想《福音书》的那句经文吧。”

“哪句经文?”

“凡自高的,必降为卑;自卑的,必升为高。’①”

“呸!”戈朗弗洛说。

“好啊,他连《圣经》里的话都怀疑,异教徒!”希科把两手台抱在胸前嚷道。

“异教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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