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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虽然如此,但鬼使神差地,她也轻轻叩击墙壁作为回应,缓缓地答道:“我在,无恙。”本想问一句,为什么要这么做?值得么?但忽然觉得如若如此问出来,一来太过于暧昧,二来实在狗血,便终究没有问出口,只象征性地问了句,“二公子也无恙否?”

那边静默了片刻,亦答道:“我也无恙。”

然后便是静默,长久的静默。邱凌背靠着石壁,一时思潮汹涌,忽然觉得此情此景,十分熟悉,倒有些像当年在被拐子弄晕了后,被关着的船上,那一口黑暗憋气的箱子中一般。那时,她与他两人,隔着两层粗麻袋子,随波逐流,不知将去往何处,虽然同在一处,但在寂静的黑暗中却丝毫不知道对方的存在,然而对方偏偏就在那里。

她想到此处,不禁有些黯然,当年的她可以冷静地思考逃脱之法,而现在,她终于还是只能被囚在这一方小小的石室中,与亲人分离,将希望寄托在半路丢下的那块倒霉的玉坠子能辗转落到封氏的手里,然后求了救兵来救她。这希望太过渺茫,所以,她除了等待,还是只有等待。

这种几乎毫无希望的等待,她顶讨厌不过了,幸而有他隔着墙壁陪伴,无论真心抑或是假意,有,总聊胜于无,她因此而心怀感激。然而万语千言,终于无从说起。说到底,她之于这些轰轰烈烈也好、你死我活也罢的权势之争,不过是个过客,终究还是要回到姑苏那座小城里,静静度过一生……如果,她还能活着出去的话。

正文 60、倾情

在石牢中的数日,平静地乏善可陈,因为实在想不出什么逃跑的门路,也不像旧日在黛玉身边有诸多杂务要忙活,更不似之前在封氏膝下那样有大小事情要操持,邱凌便完全地恢复了在现世休假时候的骨灰级宅女生活状态。

然则这毕竟不是那个不出家门便可以五光十色,有诸多消遣的现世,这小小的石牢更是个没有任何娱乐的地方,故而邱凌除了吃喝拉撒睡之外,便没有任何事情可以做,只有自顾自地躺在石床上沉思、发呆,然后便是定时爬起来在床前巴掌大的空地上遛几弯儿,再就是偶尔同隔壁敲击石壁为号的水二隔墙问答几句。

虽然无外乎是些貌似满含深意、实则无关痛痒的言语,然而毕竟因了两人虽然隔着墙,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相互陪伴,总是有了一种“我不是孤单一个人”的感觉,也因了此,这淡得如同白开水的日子便没有那么难熬,她向来慵懒,这些年过来,淡定的心态有增无减,没几天之后,这种平淡安静的日子便让她几乎忘记了自己现下是人家的阶下囚,竟似在家中寻常度日一般了。

却说月宁郡主那日兴高采烈而去,先时还来记着每天准时出现在牢门外头,来耀武扬威一番,后面几日却完全不见了踪影,想是在外面遇到了什么事儿了,但因了邱凌心思完全没在这个上面,也就没有十分在意,只是那一种暴风雨前的宁静总是感觉的到的,在她气定神闲的混日子的过程中,果然没过多久,事情便按照十分出人意料却又顺理成章的方向发展了开来。

那一日的开始原本也十分平常,她照旧起床用了早饭,又按照饭后百步走的养生习惯在地牢中狭小的空地上转悠了几圈儿,然后便回到石床上发呆,依然是想些个有的没的、希望十分渺茫的事儿,比如也不知道那玉坠子有没有人捡到,最后能不能辗转到得封氏或是林家的手里之类。

其实,纵使理智上知道这种事情发生的概率十分的低,她私心里还是存着一线希望的,这希望便是寄在了那个差点成为她未婚夫的兰台寺新秀御史余瑜大人身上,他那一板一眼、心细如发的性子,虽然时常让她觉得交流有些障碍,但用来查案子什么的,却最适合不过了。故而,如果说支撑着她冒着被发现的危险,费了那么大劲儿也要将那玉坠子丢下车子有什么理由的话,这唯一理由,恐怕便是,假如这世上真有人能发现这点线索,并且顺着这点线索查到她被关押的地点的话,那一定是他,那位无比刻板端正的小书生了。

虽然,她前不久还对跟他成亲这回事有种复杂的想逃避的心理,导致现在想来还有一种莫名的尴尬,但无疑地,抛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不谈,那几年曾经在林府共事的经历,让她对他的能力有了很清楚的认识,正是这一种认识带给了她一丝信心。总想着,是他的话,或许,是能找到这里来的吧?是他的话,或许,能将自己救出去吧……这么一种微妙的纠结的心理,除了让她心中的希望之火燃烧不熄之外,却也隐秘地有一些轻微的自我厌弃,明明恐婚的要死,巴不得出点子事情搅合了那场亲事,唯恐跟他沾上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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