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部分 (第1/4页)

“恐怕,还得听奕茗亲自说,愿意和朕回去,是吗?”皇甫漠千脆替西陵夙说完这句话,眸光睨向蒹葭。

竟是让她来抉择,若搁在以往蒹葭的身上,她能怎样抉择,西陵夙吃准的,不就是蒹葭性子里的委曲求全吗?

倒是面子上,又全了西陵夙自个的冠冕。

蒹葭的手在袍袖里微微的收紧,终是没有任何犹豫地道:

“臣妾愿意和觞帝走。”

只这两个字‘臣妾’分明是泄露了她心底的某一隅情愫。

若是以公主身份,又怎会自称‘臣妾’呢?

这两个字,落进四人的耳中,皆听得明白。

她要的,就是让所有人听得明白,也让那一人牵起某一处的柔软。

而说完这句话,她已然示意千湄扶着,朝西陵夙躬身一拜,但却没有说一句话,只沉默地朝皇甫漠的方向走去。

她那么盈盈地离开,从他的身边,到另一个男子的身边。

在这一刻,即便,阳光很是灼烈,却刹那,只在他眼前蒙上了一层阴霾。

他曾说过,让她信他。

话里的意味早是分明,不管怎样,他都愿意尊重她的决定,不管,她愿意去,抑或不愿意去。

他都愿意,为她,在这一次,去做一场,无关江山帝业的谋算。

只是,在这一刻,她竟然没有任何犹豫,就说了愿意。

他本以为,她至少会说,容她再考虑一二。

可,她竟是没有,只这样,默然、决绝地由千湄扶着朝皇甫漠走去。

那件天水碧的裙衫,映着海水的澄蓝,分不清,是哪种颜色,更为澄净,仅看到皇甫漠径直走下甲板,手朝她递出。

而她,把她的手放在皇甫漠的掌心,皇甫漠的掌心微微一收,她娇小的身子便依到了皇甫漠的身旁。

这个动作,曾经,他也对她做过,可,现在呢?或者将来、以后呢?

能对她做这个动作的,终将不是再是他了罢?

他的容色虽然如常,唯有他自个清楚,那笑是僵化在唇边,绽不开,亦敛不去。

一旁有觞国宫女上前,千湄不得不松开相扶的手,只这一松开,千湄的眼底就要流下泪来,千湄硬是生生地忍住,只将脸别过去,不再瞧蒹葭被觞帝搀着步上船舱的样子。

而奕翾在觞帝和蒹葭经过身边时,却是轻轻笑了起来,笑声中,她走下甲板,步到西陵夙身边:

“看来,最后仅有臣妾愿意陪在皇上身边。”

说完这句,她又压低了声音:

“任觞帝夺走了钦圣夫人,皇上的胸襟还真大呢。”

这一语,带着几许挑拨,没有想到,这么轻易地,蒹葭就随了觞帝走,这不啻是另外一种收获,比那所谓的秘密武器更大的收获。

因为,她清楚地看到,西陵夙的脸色一黯,而那晚,谈及这武器时,西陵夙的脸色,却是没有如此的。

不管过程怎样,能达到她要的结果就好。

她轻柔地牵住西陵夙的手:

“无论怎样,臣妾会和皇上站在一起的。并且,会尽力说服父皇,放下昔日的仇怨。”

西陵夙只和她虚浮地牵着,朝行宫走去。

这一日,书房内,仅西陵夙一人,几案上,堆积着似乎永远批不完的折子,很奇怪,以往批复这些折子,至多两个时辰,定能批完,毕竟只是少量前朝没有办法定夺,需要他御笔批复的折子。

可今日,枯枯地坐了这半日,却发现,台上摞的还是那么叠折子,原是出神了许久,摊在面前的折子一直没有换过。

思绪一片空茫,仿佛想去想些什么,又害怕去想。

“皇上,千湄求见。”邓公公的声音在殿外传来。

“传。”

千湄?伺候蒹葭的千湄?

呵,他竟是连一名伺候她的宫女,都那么希望见到?

可,现在,蒹葭已在觞帝的船上,又怎会有什么音讯让千湄来传呢?

但,终究是允了千湄的觐见。

千湄徐徐入得殿内,她的手里奉着一个托盘,托盘上,赫然是一件淡蓝色的披风,披风旁边,还放置这一个香囊。

“奴婢参见皇上。”待西陵夙免了她的行礼,她复呈上托盘,“这香囊是娘娘亲自绣的,填了皇上最常用的苏合香,悬于枕旁,最是静心安神的。这个,娘娘没说何时呈给皇上,是奴婢做主送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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