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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姀点点头:“若能绣得好倒也好,可是……”自己毕竟是那现代的魂魄,这一针一线她学会是易学精却难了。如今这个时代哪门哪户人家的姑娘不会针黹活计的?而她也只仅限于绣个荷包绣张绡帕之类的,再多可就力所不及了。眼见着妆盒里的银子都散地所剩无几,这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她得适当地有些收入以备不时之需,不然心中实在难以安担。这人那,走到哪里,不还是物质来得安全么?

手中捏的针渐渐已不是针,像是一把开启另一段人生的钥匙。可依目前的技术来看,妄想拿这三流的手艺去挣钱,实属痴人说梦。

“哎……”她不禁叹息一声,“美玉,你说梁师傅有什么不会的?”

美玉一愣:“这倒不曾听说。不过梁师傅最拿手的是双面绣,绣出来的东西可神奇着呢!”

“双面绣?”丁姀摇头,“这个我知道。这门手艺要想学好可得花些年头,只是我已经没有时间了。”

“小姐怎么这么说?小姐这等聪明的人,人家花五年学的,小姐两年就学会了也不定。再说小姐也不过十四岁,那两年之后也才十六,怎么没时间了呢?”

“呵……你不知道。现在是岁月熬人,银子不等人!”丁姀苦笑不已。若不是因为这物质的问题,自己这一家甚至是大太太丁婠那一家子又何苦受二太太掣肘呢?二太太娘家是京官,搁在祖父并未升官之时那还算是下嫁,谈及陪嫁田产之类更是压过出身平凡的大太太许多,后来二老爷还一路官运亨通,而大太太却碰上了大老爷那等事,这期间没少有二房的私下周济。

再则,祖父曾说过膝下儿女不得分家,凡遇事时得几家照应商量对策,一家好则三家宁。看起来这表象兄友弟恭、妯娌间客客气气的,可暗地里都还死磕在了这一个“钱”字上。就拿自己家来说,父亲捐官的钱有六成是二老爷出的,撇开这个不说,那关系之间的奔走劳碌也大都有二老爷周旋。还得了金钱债却还不尽人情债,这话不无道理。

越想着手中的针线越显得沉甸甸的,母亲恰是知道,唯缺一个顺理成章的理由让自己挺胸做人。但那个理由,真的只有嫁入豪门么?

若如此,她心中真有不甘呐!

“小姐,夏枝回来了!”春草冷不丁打帘冲进来。

丁姀拿针的手一颤,戳到了无名指指尖,血珠子登时像乍开乍谢的昙花一般冒出来。她“嘶”了一声,用嘴含住指尖,心跳骤然加快,一股不好的预感突袭而来。

第一卷 第五十五章 问中馈

丁姀放下手中的竹圈绷子,抬头见夏枝失魂落魄地进来,轻问:“你怎么了?”

夏枝突然扑通一声跪到地上,双眼通红,朝丁姀磕了好几个头。

丁姀惊诧,忙对春草道:“快扶她起来,这是做何?”美玉也赶紧下床去,跟春草两个人一人一边架起夏枝。

夏枝哽咽:“小姐,奴婢往后怕是再伺候不了您了。”

“何出此话?”丁姀正色,莫非真如自己担心的那样?

夏枝慢慢地道:“适才太太问了奴婢的年龄,又说……又说张妈妈有个侄儿极好……”说着语气已经淡了下去,黛眉团蹙。

丁姀倒吸了口冷气,呢喃道:“果然……”心中盘桓再三,渐渐地又镇定下来。夏枝陪自己的时光不少,体己又得心,可以说是自己的左膀右臂,她若是离开了,岂不等同于割了自己的手足么?

慢慢地起x下床,她把夏枝轻轻拢过来一同坐下,语重心长地问她:“你如何想的?”

夏枝道:“小姐,还用说么?您知道奴婢的心的。”

丁姀点点头,本来无欲断人追求的生活,夏枝若同意这事情她自然不会强留。可她也知道,夏枝定然不肯。她不禁凝腮苦思,丁泙寅这边无声无息倒也罢,横竖他过不了多久就会上京去。可若这门心思教二太太知道,她又做何考虑?

要保夏枝,这是定然。母亲不想因为个夏枝与二房明起冲突,所以釜底抽薪要将夏枝预先配人,她要如何去打消母亲这个顾虑?

“小姐?”夏枝见丁姀似乎也没辙了,心底不禁更加发凉。

丁姀拍拍她的手背:“是我欠思量,不该去母亲屋里的。”

“小姐别这么说,哪里有能考量地方方面面的,您也说过金无足赤人无完人。奴婢这回想是逃不过了,以后……小姐得自己为自己考虑了才是……”

丁姀摇摇头:“兴许……不会。”

夏枝不禁又燃起一丝希望:“小姐有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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