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部分 (第1/4页)

见她犹豫,丁姀又道:“你帮我去瞧瞧,一早去母亲屋里拜访的是哪个人。待晚上回来再同我说。”

知是事出有因,美玉便答应:“奴婢知道了。”理理垂在胸前总的小辫儿,甜笑着去了。

夏枝搀着丁姀慢慢地回屋,笑着道:“太太会备礼么?美玉莫不会去了场空?”

丁姀道:“大约会备些,可也不会多。只是权当回去探亲,有些总好过空着两手去的。再说巧玉晚间兴许还过来,母亲自然知道这个道理。再不然不是还有张妈妈帮着提点么?她的心思可多,咱们用不着愁。”

夏枝点头笑应,两个人在小宴息处坐下串了回子珠绣,春草便提罢食篮进门,身后跟了个人。梳着平头小髻,圆脸红袄,但眼神却怯生生的。

丁姀放下手里活,见是风儿,不禁诧异:“风儿?你怎么不往十一弟那里去?”

听说起十一爷,风儿后怕地往春草身后头躲,细声问:“八小姐,十一爷在这边么?”她可是听说十一爷搬到八小姐屋里一处住了。

丁姀茫然地四下张望了番,看风儿神情不大似来找丁煦寅读书的,心头就笼罩了层不好的预感。她摇头:“不在,你有什么话但管放心说。”

风儿松了口气,她可是憋了好几日才择今日来同丁姀回话的。丁煦寅那屋子她是断不敢再去了,就是来同八小姐告别一番再行离去的。于是支支吾吾地道:“小姐……我娘……让我回去管灶膛子。”

丁姀蹙眉,周嫂子不似会这般说的。既来送女儿学写字,又岂会这般耽搁读书呢?于是耐心问道:“你别急,坐下来一起吃了早饭再细细说罢。”

风儿摇头:“奴婢不敢,我娘还等着我去摘菜。我就来同小姐说一声……以后,我可能就不来了。”

未等丁姀转思说些什么,那丫头就已经匆匆上前福了个身,一路小跑地窜出门帘去了。

几人莫名其妙地对望,如何好端端的,风儿却辞工不干了?

春草“呸”了一声:“想是十一爷惹的好事!”

丁姀抬眸:“兴许是孩子间一时间拌了嘴,闹个脾气罢了。”

春草却饶不过这话:“小姐您是忘了秋意么?十一爷可不是个省油的灯,小小年纪便会闻莺浪蝶的,大了寻花问柳是必然的。这屋子哪里还关得住他?让风儿这么个好模样在他身边,还没有动过歪脑筋么?”

丁姀是知道秋意跟丁煦寅之间清白的,那只不过是个蒙骗人的幌子,是母亲保护父亲使的把戏,也为给他老人家留足面子。可春草未见懂,她也不好多言,只说道:“秋意人已不在,你说这些岂不呛人么?要让冬雪听去可如何好?她现下是唯一伺候十一弟的人,若然连她都不依了,十一弟还能指着谁?你么?”

春草拍了下自己的嘴巴:“奴婢失言,只觉得可惜了冬雪。”

丁姀摇摇头,若叫可惜,也是冬雪自选的。冬雪对丁煦寅的忠心有目共睹,也不是有人强逼着去的。若果真有一天可惜了……大家心里都还是有明白心的。

两人当下伺候丁姀用饭,饭毕又在一处做珠绣。不觉间外头的雾气已如烟来烟往似地散尽,地皮上溜溜的水迹,草木油新。

张妈妈过来“哦哟”了一声,就闹起一阵拍腾人的声响:“要你个作死的,蹲在这边做什么?吓老娘么?”

屋里的三人霎时都抬起头往外张望,雪白的菱花窗纱外头两个身影正扭打。丁姀赶紧向夏枝努了一眼:“快去瞧瞧。”

夏枝这边跑出去,丁姀就让春草把东西都收起来。端正坐在填漆床上乖乖拿针绣一副鲤鱼绢子。过不半晌,夏枝便领了张妈妈进来。

张妈妈拎着领子拍胸口,骂骂咧咧地往后啐唾沫子:“不知好歹的丫头,躲那里吓人,吓得我冷毛森森的,”又拎拎自己的耳朵,一下撞到丁姀的眼神,忙讪笑几声,软下声音道,“可不,得空还得家去叫魂么……太太屋里就没人管着这帮小蹄子们了。”

丁姀放下针线,向春草使了一眼。春草就搬了个杌子让张妈妈坐。张妈妈眉开眼笑地尽夸春草会做事,又让了两回方才贴住屁股坐下。

一时问了丁姀的安,探头见丁姀果然照三太太叮嘱正努力做活,心里头热乎乎地:“小姐绣地可是越来越好了。瞧那鲤鱼,可真是好看。”

丁姀把绢子托到张妈妈面前:“我绣的不好,张妈妈得多提点。”

张妈妈接过来胡乱看了几眼,又还给丁姀,说道:“奴婢四更回来的,听三太太说起过,那鞋面是送不成了。不过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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