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部分 (第1/4页)

容小姐越显得羞窘,掩着帕子柔笑:“哪里……”

三人便结了伴,一起边聊着边下去。丫鬟们跟在后头,又是言谈甚欢。夏枝将老早准备好的又一直不及出手的些小玩意一一派给她们,另一些则也回了礼。她只略略遗憾,把春草留在禅房里了,不然这热闹的场面,她该是喜欢的。

远远地,丁妙跟丁婠也相继着出来,遥见前面一团人影打笑,分辨出是那三个,便都不觉愕异。丁妙是吝于说些什么,抬脚想走,却被丁婠叫住:“那容小姐可是怪得很。”

丁妙眯起眼睛朝容小姐的背影看。

丁婠又道:“人人这会儿都累得够了,连腿都迈不开,偏她却步履轻盈,宛若平地游走似地。你不觉得奇怪吗?”

丁妙偏转头,亦有几分讶异。自己这体力是强撑着,若不是婆子来叫,她这会儿还睡死着呢。难道那容小姐也跟自己一样,只是强撑着的?可是看看又不像……不免心头也狐疑了起来。

丁婠哼哼着自丁妙眼前径自向前走,温温笑着:“七妹,不是我说,咱们窝里斗只会让人耻笑了去。不如多瞧瞧这些人罢,瞧见那容小姐的丫鬟了吗?她往舒公府丫鬟手里送的,可是十成十的一两纹银。她的祖父现还在朝,跟咱们不同。要说侯府跟她们联姻的话尚还有些好处,,跟别的人的话……嗬……你也不是不知道,当初四姐跟侯爷是怎么定的亲,可不也是因为祖父的关系么?”

丁妙如梦初醒似地怔了老半晌,而后才恢复些神态,淡淡地道:“五姐你说些什么,我不懂。如璧,咱们走吧,别让太太们多等。”然语气里却已经稍稍含了些底气不足的意味,看来是想明白了些。

丁婠掩帕笑着,丁妙倒是听进去了。合该与只要与她不来夺什么,便由她去好了。可却不知那个容小姐究竟按的是什么心,居然会去与丁姀交好。按说,不是该多来丁妙那里走动走动的么?到底丁妙还是侯爷夫人的亲妹呢,岂不更为近水楼台么?

几人先先后后地来到了大雄宝殿,赵大太太一行正坐地听方丈讲经。门口侯门的紫萍迎了她们进来,带入蒲团盘膝坐下之后,又去赵大太太那里耳语了几句。赵大太太微微撑开眼皮,点了点头,就没再说话。于是几位小姐也都开始静下心来听方丈讲经。

正巧,方丈说的,正是《盂兰盆经》。夏枝听着想起早前丁姀也曾经送了本盂兰盆经让自己读,现在想想可真是一言难尽。不能违拗母意,又不想违背自己的坚持,可见八小姐这段日子维持地够辛苦的了。

丫鬟们都是在大殿外等的,一行人都规规矩矩站在琉璃面的地砖上,矗矗纤影倒立在蓝绿的光影里,亦真亦幻。此刻里头香烟轻袅,经诵喃喃,大金身的释迦摩尼结跏趺像宝相庄严,右掌触地印闪着一面金光。一时间天地无声似地,就连方丈苍老沙哑的声音都成了天边杳渺。

这一坐,便坐到了未时。日中时太阳到底是暖的,可是这个时候却渐渐森冷了下来,尤其是在海边深山,那原来的滚浪涛声似乎更清晰了一些,尤出发一些寒意。

丁妙进殿就脱了那件孔雀绿的披风,这会子两条腿都盘麻了,整个人僵冷发疼,眉间实在抑制不住露了几丝疲惫。

丁婠就在她左手边,微微瞟了一眼:“也不知道大太太要坐到几时,你若撑不住,还赶早了说。”

丁妙咬咬牙:“哼……我向来不是半途而废的人。”

丁婠就“哦”了一下,不再说什么。

那面容小姐的脸色似被香烟熏地通红地,这时候急喘着咳嗽了几下,容方氏便飞快看了她几眼。容小姐一时压抑住,脸有更加红了,身子频频颤抖。

梁小姐好不无聊,悄悄歪了歪身子问丁姀:“八小姐,自闻你小的时候就被送去修行了,难道你以往每一天也是这么过的?”

丁姀莞尔,伸出食指放在唇上,示意她现在别说话。

梁小姐眼睛扫了一圈大殿,又看看释迦摩尼的巨大金身,便吐了吐舌头不说话了。

稍后,方丈便点了铜钵,“噔”地一声清远四荡开来,以示这一课完毕。笑吟吟地起身,抱手站在一边。

赵大太太从蒲团上起来,往置于神龛正中央的明黄色铺褥跪垫跪下,拜了三拜后起身。紫萍无声地过去扶住赵大太太,便随后见那名脸容一丝不苟的太太也起身,到那跪垫上夜拜了三拜。接着梁太太二太太双双起身,一左一右拜下来。再是容方氏紧随其后,容小姐、丁婠依年龄次序跟上。这便完了一课。

近了散时每个人或多或少捐了份香油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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