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部分 (第1/4页)

春草纳闷地提着一桶热水进来,嘀嘀咕咕道:“一个大老爷们儿这么晚了在这里做什么?”忽而想起夏枝,立马紧张兮兮地冲进木帘来,乍一看丁好好地在喝茶,旁边夏枝则一脸绯红,垂首站着。再见里屋的门帘后探出两只脑袋,便知自己肯定错过什么好事。

便有些没好气地将桶搁到地上:“好呀,原是让我去提水,平白让我错过了些什么。”朝冬雪那里一瞪眼,“冬雪,快出来,别鬼鬼祟祟的了!”

丁与夏枝对望一眼。适才丁寅一字一句说得如此清楚,便是丁煦寅也该听得明明白白仔仔细细的了。心里就有些发憷,倘若他们之中谁泄露出去一句,那夏枝可真就要随巧玉那般去了。

冬雪被春草指名道姓地点中,便也有些不好意思。拉着丁煦寅慢吞吞出来:“八小姐……奴婢……奴婢什么也没听到。”说罢手臂一甩丁煦寅,丁煦寅捂着嘴立马也道,“我也什么都没听见……”

丁失笑,适才那声笑,应就是丁煦寅发出来地,没听到才教人稀奇呢!她抬起头看着冬雪,咬唇想了想,缓缓道:“都在一个屋檐下,有些事不瞒你们。此事对六哥来说实在重大,莫说母亲知道了会如何,但叫二伯母知道了去,也不知道究竟会有多少人遭殃。好歹,明日六哥就离开姑苏回盛京去了,这样隔山望水的,自然出不了事。”言下,倘或日后有人知道,也定是她二人漏的嘴。

冬雪连连点头:“是,奴婢知道轻重的。”

丁煦寅看了夏枝两眼,忽然伸出一根食指在脸颊上划了两下,似乎有些不屑。被冬雪瞪了瞪,才道:“我也知道轻重,自然不会去说的。”

夏枝可不敢轻松,自打出了丁寅这事之后,先是赔了个巧玉代她出嫁,再总教人替她藏着掖着,那总有一天是会东窗事发的。她略有些迟疑地望了冬雪两眼,不小心被一股从心底涌起的不安呛了两口口水,便脸色微赤地别开了头去。

丁浮着些许笑:“好了,都收拾收拾睡吧,被六哥这一闹,都耽误了。”

丁煦寅哽着脖子抬头沉默地看丁,嘴角蠕动了两下,便终是没说什么,被冬雪拉着去睡觉了。

夏枝赶紧道:“奴婢给小姐去铺床……”

春草挺觉无趣的,重新拎起那桶水撇着嘴角,哼哧哼哧跟罢夏枝一道进去了。

丁揉了揉眉心,窗外夜色已浓,枝影横斜印入窗纱,随风浮动像是无根的浮萍。她叹了口气,自己能维持的也仅是如此了,余下可皆看这二人的造化如何。

起身正也要进去,才想起适才看了一半的信依然搁在长案上。便又剪了两下烛花拨亮火苗,就着蜡烛重新将信打开来。

信面上寥寥几字算作寒暄,可见丁朗寅未与自己这边地人熟络多少,比之丁凤寅丁寅,显然这个二哥多了几分沉稳内敛,与一份疏离。字体清晰刚正,笔锋锐利收势果断,看来是个性情极为果敢之人,也大可能是个不苟言笑的严谨之人。她脑海里忽而浮起了一道背影,那日离开明州时,瞧见他与丁凤寅一同站在琉璃牌坊下的藤黄身影,风姿飒飒,几分巍峨令人心安。

可舒文阳说起话来,却总是让她有种错觉。他那份严肃低下,似乎是存心和人玩笑的。

眼神一阵发虚,片刻后方清醒了些,不觉失笑。怎么自己不知不觉就想到他了?再抖了抖信纸,将它再凑近烛光一些,便看到丁朗寅此次来信真正所为何事。原是上回丁寅央他在南京宝石山买雨花石的事情,两个月前有了消息。正是他们一行去南京的时候,那回未与丁她碰面,便就连夜书信道姑苏来了。

她看后一口气提上来,紧紧涡在胸中。

信中说,那批雨花石两个月前就已经往姑苏运了。可是,她从明州回来,竟无人提过。她随即一想,因是丁朗寅派人运送过来的,会不会让纨娘给当做二太太的东西给收起来了?这便记下 ,明日就去问她一问。

里头春草见她久不进来,便来拉她:“小姐,您还跟夏枝置气呢?”

丁“嗯?”了一声,方想起从荣菊堂回来路上所发生之事。便摇了摇头:“怎么这么问?”

春草道:“夏枝都说了,您有您的考量,她不该擅自揣测误会……小姐,您就行行好,去理她一理吧?您要再不进去,夏枝就没脸再见您了。”

“嗬……你倒是会说话。”丁失笑,便就被她拉着进去了。心道难怪夏枝总像躲着自己似地,原是还想着这事。

这一进去,自然什么话都不必说,一笑之间尽泯了诸多怀疑。

翌日,她给三太太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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