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 (第1/4页)

楚安的眼睛并不很好,但酒放在哪里,却记得清楚。一路走来,他都不觉得怎样,也忘记了恐惧,可是当他一步跨进後殿,不知何故,心头冒起了一股寒意。

——楚安,你怎会这样胆小呢?

他暗骂了自己一声,大著胆子一步跨进,目光转向放酒的那个方向。

朦胧中,他仍然看到那一排排的酒坛,一搓手,不由就打了一个哈哈。

也就在这刹那,黑暗中突然出现了两点光芒,惨绿色的光芒,就像是两点磷火,两点之後又两点,都是从酒坛後面散发出来。

楚安当场就一怔,衣袂声随即时响起,两个白衣人从酒坛後面闪出来,黑暗中那两袭白衣也变成了深灰色。

他们的脸色与白色竟然好像就一样,幸好还有一双鬼火似的眼瞳,这才让人知道那张脸的存在。

楚安遂想起了一件事。

「是你们——」这三个字方出口,黑暗中寒光一闪,一柄长剑就向楚安刺来!

楚安这刹那间脚已软了,剑末动,他已经软瘫在地上,也幸亏他身形这一矮,剑从他的头上刺过,没有刺入他的咽喉!

一剑落空,第二剑又刺到,那也是第二个白衣人的长剑!闪亮的锋刃从上刺下,楚安若是仍然在原位,又凶多吉少了,却幸好这时候他已连滚带爬,离开了後殿!

两个白衣人双双追出!他们的动作很生硬,走起来更是一跳一跳,说不出的怪异

楚安听到脚步声,不由得魄散魂飞,嘶声大叫,往廊外狂奔出去!两个白衣人仗剑紧追不舍!

走廊中立时森寒起来,也不知是剑气还是杀气!

楚轻侯听到了楚安的呼叫声,身形一动,急掠到走廊那边的出口。

他方待冲入走廊,楚安已跌跌撞撞地冲出来,他忙一把扶住,一退八丈,来到殿堂正中,一面追问道:「什么事?」

「那些白衣人……」楚安说到一半,两个白衣人已跳出走廓。

当先一个人年已六旬,道士装束,手中的剑竟长五尺!他的脸色犹如白垩,与那袭白衣的颜色差下多,最怪异的还是他的咽喉,竟然有一个洞。

那个洞周围肌肉外翻,却像死鱼肉一样,非但没有血流出来,而且一丝血色也没有!

随後那个白衣人年纪相仿,也是道士装束,手中剑也长四尺,有异一般长剑,咽喉亦穿了一个洞。

楚轻侯主仆看在眼内,非但惊讶,而且浑身毛管竖立,一种难以言喻,强烈至极的恐怖猛袭上心头!

这两个人他们并不陌生,都是六绝之一,当先是孤鹤,随後是孤松!

他们咽喉上的洞也正是昨夜在江上被楚轻侯以龙泉宝剑剌出来的!剑入咽喉,必死无救,可是他们竟能够活下来。

楚轻侯实在难以相信,却又不能不相信。

在这个地方,连死去一百年的人也能够复活,又还有什么事情不会发生?

他们惊恐下已,殿堂外突然有脚步声传来,沉重而怪异的脚步声。

那种脚步声来得非常迅速,不像一个人的脚步声,是那么整齐。

楚轻侯反手将楚安拉到身後,右手按剑。

孤鹤、孤松停在走廊的进口,没有动,惨绿的眼瞳也仿佛已硬化,亦不动。

楚轻侯目光从孤鹤、孤松的脸上掠过,转向殿堂的门口,刹那间一紧。

两个老和尚几乎同时并排从门外跳进来。

左面无他!右面无我!

无我双手执戒刀,赤裸著上身,心胸一个洞穿透,一样没有血流下。

无他斜握禅仗,一个头间中裂开,脸分两半,左右相隔差不多一寸,隐约可以看见内里的脑髓白骨,那种诡异、那种恐怖,楚轻侯居然忍得住没有呕吐出来,就连他自己也觉得奇怪。

楚安两条脚猛抖,双眼发直,脸色亦白得犹如死鱼肉一样。

枯竹、枯梅也跟著跳入。

两人的眉心一道血痕,枯竹手握著软剑,枯梅仗拂尘,那支拂尘部分已经被削去,楚轻侯当然没有忘记又是自己用剑将之削掉的。

分别死去的六绝,现在竟然一个不缺,出现在他们面前,若不是亲眼目睹,有谁会相信?

楚安居然还能够出声:「公子,你……你……看他们……」那听来已完全不是他的声音。

楚轻侯沉声道:「不用惊慌。」

楚安简直就是在尖叫:「他们是六绝,他们不是已经死了?」

楚轻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