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部分 (第1/4页)

霎时被一种亲情包围了,李岩有些感动,老老实实应了一声:“哎!谢谢师母。”

高夫人笑道:“力士,你们去前院练习弓马吧,这孩子时间紧,还要准备制举秋试。“

“走,咱师徒俩就去前院小较场练练。”高力士兴致勃勃,起身就走,大步似流星,哪像在皇帝面前垂恭顺的中官模样。

小较场上,在高力士悉心指点下,李岩练了快一个时辰。

向左奔跑几步,李岩身子忽然一折,脚步未停,一箭朝草靶飞出,在高力士眼中,李岩身形敏捷,忽左忽右,呈“之”字形,手中的雕翎箭在身体转折中频频飞出,十箭有五六箭挂在靶上。

看来岩哥儿没少下功夫,比上一次强多了,高力士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扬声道:“岩哥儿,看我的箭术。”

身未落,高力士如豹子般蹿了出去,张弓搭箭,弓如满月,一箭紧似一箭飞出,水连珠一般,场边几个少年望去,箭箭都不落空,俱中靶心,喝彩声骤然响起。

高力士面不红,气不喘,转头回望时,蓦然现,自己的妻子站在廊边,手里端着个盘子,托着两碗莲子羹,眼里闪烁着少年时初遇的那种欣喜的神采。

从高力士府弟出来,李岩脑中印着高力士夫妻恩爱的样子,心头一热,就想着跟永穆公主一块儿吃晚饭,打定主意,手中鞭子一挥,向平康里自家的府第飞马驰去。

刚到府门,就被等了好久的司业府管家武福拦住:“岩哥儿,李司业今日去了源侍中府上,请你回来,立即就赶过去。”

“啥事这么急,也得容我换件团衫。”李岩骑在马上问。

武福上前拉住马头,小声道:“李司业知道你去了高将军府第,特地吩咐,让你不要换衣,直接去,户部侍郎宇文融也在。”

父亲的活动能力太强了,刚出狱几天,就成了宰相府的常客。宇文融也是皇帝跟前的红人,检括逃亡户口和籍外占田,为朝廷增加了大量赋税,皇帝还赐予他代天巡狩的权力,恩宠无比。

源侍中与中书令张说,中书舍人张九龄一党不和,在朝中大事上常常意见相左,就如泰山封禅,张说好大喜功,一力撺掇皇帝成行,源侍中却认为是劳民伤财之举。

张九龄这会儿他不劝阻张说,日后他怎么会成为开元名相?

自己的父亲李林甫难道就是不折不扣的盛唐权奸,对大唐的开元盛世是功大于过,还是过大于功?

谁忠谁奸,身处权力漩涡中的李岩心中迷惘,就如这暮色弥漫的帝都长安,宫门前凤阙成双,豪门府里的画阁中天而起,里面隐藏着多少是非难辨的故事,哪里能够一眼瞧得清楚明白?

李岩策马扬鞭,不过眨眼功夫,来到皇城西边的崇仁坊,长安权贵,多居住在皇城东北,彼此之间挨得很近。

进了源府,李岩还未走到正堂,就听见画鼓伴着清歌声声传来。

正堂之上,边置围屏胡床,前放食案,食案左右有雕花椅,跟公主府的布置大同小异,堂上一对妙丽动人的歌姬头戴绣帽,身着花钿罗衫,脚踏锦靴,伴着画鼓声,扭动纤细的腰肢,光看那身姿背影儿就娇羞动人。

清亮的歌声如黄莺出谷:“……只恐相公看未足,便随风雨上青霄。”

鼓声重重一击,两个歌姬如凤凰收翅一般歇了舞姿,听见身后一串少年爽朗的笑声,“李岩来迟,还望几位伯父不要见怪!“

歌姬好奇,回眸一望,一个红巾皮甲的少年挎弓背箭,英姿飒爽地大步进来!

见那少年走到右,团团一揖后,寻把椅子悄悄坐下,

画鼓声一停,那两个歌姬这才反应过来,身姿儿斜着,敛身盈盈下拜

“岩哥儿进来了,这可是大殿上勇擒吐蕃王子的翰林待诏。”斜躺在胡床上的源洁大声道,惹得两个歌姬四只妙目又注视过来。

源洁是源侍中之子,吏部考功员外郎。

李林甫与他关系密切,呵呵笑道:“源三郎错赞了,犬子不过是少年气盛,一时冲动罢了。”

刚从一名歌姬雪白的**上抬起头来,户部侍郎宇文融嘴角边还有一滴殷红似血的三勒浆,见李岩一身皮甲戎装,诧异问道:“岩哥儿,刚刚秋猎回来?”

不换皮甲,就是为了表明自己与高力士的师徒关系,李岩明白这点,站起来后退一步,叉手为礼,谦恭禀道:“刚从胜业坊高将军哪儿学习弓马回来,蒙源侍中相邀,还未来得及更衣,让宇文伯父笑话了。”

闻言一怔,宇文融也是干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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