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 (第1/4页)

廊。

长廊最深处仿佛有一条淡淡的白色人影,朦朦胧胧的,似有似无。

傅红雪慢慢地走向她,走向那一片朦朦胧胧。

白依伶茫然地看着他,又似在看着虚无的远方,他的脸上竟似有一抹淡淡的哀愁,一抹

淡淡的埋怨,和一丝无奈。

走到了她面前,傅红雪停了下来,一双黝黑深邃又落寞的眼睛迎上她那茫然的目光,两

个人就这样静静地对视着,也不知过了多久,仿佛有一世纪之久,才听见白依伶那三分哀

愁,三分埋怨,三分无奈的声音。

“想不到你会胜了追风叟。”

“他没有败。”傅红雪听见自己在说:“他只是已没有了那股杀我的‘杀气’而已。”

“你早就知道他今天一早就会去杀你?”

“我感觉得出来。”

“那么你也应该知道是我要他去杀你的叶白依伶说。

傅红雪没有回答这句话,他默默地注视着,过了一会儿,才将那包珠宝递给了她。

“这包东西是乐乐山为了讨你欢心而去‘拿’的。”傅红雪没有说出“偷”这个字:

“希望你好好珍惜。”

白依伶接过珠宝,视线却仍停留在傅红雪的脸上:“你呢?你难道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吗?”

什么感觉?爱的感觉?傅红雪回避了这个问题:“我想你应该早就知道乐乐山己死

了?”

——乐乐山会知道马芳铃房里有这些珠宝,当然是白依伶故意透露给他知道的。

——白依伶当然也知道傅红雪昨晚一定会到马芳铃房间去等凶手。

——她当然也算到乐乐山一露面,就一定会死。

因为在傅红雪的刀下只有死。

不是敌人死,就是自己死。

花园酷热,长廊却阴,阴森森的就仿佛虚无的地狱。

“世上唯有情最纯最真。”傅红雪淡淡地对白依伶说:“或许你还太年轻,不知道情的

可贵,当你有了这种经历后,你就会知道情的真谛了。”

话音一完,傅红雪的人也消失在花丛里,白依伶仿佛仍茫然地立在那一片朦朦胧胧的长

廊里。

可是如果你仔细看,一定可以看见她那双眼睛已有泪水在滚动。

“你错了。”白依伶轻轻地对着傅红雪消失处说:“情虽然是世上最纯最真的,但也是

最令人痛苦的。”

当泪水滴落在白依伶脸颊时,一双满布皱纹却有劲的手搭上了她的肩。

白依伶没有回头,因为她已知道这只安慰的手是谁的。

马空群的脸上也是布满皱纹,每一条纹皱仿佛都在刻划着他这一生所经历的危险和艰

苦,也仿佛正告诉别人,无论什么事都休想将他击倒,甚至连令他弯腰都休息。

但是他的眼睛却是平和的,并没有带着逼人的锋芒,现在这双眼睛正在凝视着白依伶。

平和的眼睛里,竟出现了痛楚和怜悯,无奈和矛盾,马空群无言地看着白依伶。

她似乎不愿这样沉默地悲伤,所以她又轻轻他说了一句话。

“我错了吗?”

“你没错!”马空群只有开口:“错的是命运。”

他又轻轻地叹了口气:“十年了,你还忘不了他。”

“忘?”白依伶凄凉地笑了:“这种事忘得了吗?”

——人类最悲哀最古老最深邃的痛苦,就是“忘不了”。

但是忘不了又如何?仰药轻生?沉沦堕落?人间的悲剧,往往都是因“忘不了”而产生

的。

白依伶她何尝又不是呢?四石砌的城垣横亘在布达拉宫和恰克卜里山问,城门在一座舍

利塔下,塔里藏着古代高僧的佛骨,和无数神秘美丽的传说与神话。

通过圆形拱门,气热逼人的大招寺赫然出现在叶开他们右方。

宫殿高四十丈,宽一百二十丈,连绵蜿蜒的雉谍,高耸在山岩上的城堡,古老的寺院禅

房、碑碣、楼阁、算不清的窗碟帷帘,看来瑰丽而调合,就像是梦境,不像是神话。

叶开仿佛已经看痴了,他没想到拉萨竟然美得像梦境一样。

“美吧?”

“这样的景象又岂是一个美字所能形容的。”叶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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