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 (第1/4页)

下又连忙低头,不过两秒又抬眼瞅我,然后再羞涩地埋下头,好像被轻薄的是他自个儿一样。

最后还是他那司机特镇定地让大家都出去,一伙人才迅速往外撤退,尤其那俩魁梧的保镖,溜的比兔子还快。

“陈总!”穿白大褂的大夫扶了扶黑框眼镜,表情看起来很严肃,他几步走到床跟前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经大夫这麽一问,刚才跑出去的人又三步并作两步全部冲了进来。我偏头看了看,陈万钧的脸色十分苍白,耳朵边上的发际被汗水微微濡湿,他原本轻浅的呼吸声也越来越沉重。直到大夫拿手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他才气息不稳地说:“伤口好像裂开了。”

一屋子人顿时乱成一锅粥,大夫麻利地吩咐护士准备担架车和手术用的东西,又让所有人赶快全部撤出去。到他躺担架车上去手术室的途中,汗珠已顺着鬓角往下滴了,双眼也紧紧阖着,整个人已经昏迷过去。

Fiona双手合十对着西方祈祷,小司机在窗台跟前来回踱着步子,黑亮的皮鞋与地板碰撞出简洁有力的声音。看着手术室门口站着的俩严肃小青年,我委实觉得这有点儿过了。

“不就伤口裂开了麽,只要半小时就缝好了!”我以为既然那一刀子没能要了他的命,那麽这区

区一伤口开裂定也是奈何不了他的,更何况还有这麽专业的医疗团队都围他跟前伺候着。哪知此言一出便惹来Fiona暴跳如雷地反应:“小姐!你不可爱!”

她黑白分明的眼珠里全是恼意,对着我叽里呱啦地猛念了一长串英语。因着语速过快,我愣是一个单词儿也没听出来。

给陈万钧开车的平头青年轻轻地叹了口气,顿足看着我:“陈先生前天被送进医院时,差点因失血过多而抢救无效。”他看着我的表情很淡漠,眼神里也透漏出对我的不满。

我觉得有点儿莫名其妙:“可那一刀又不是我给他戳进去的!”他看着我,出现跟Fiona一样的表情:“要不是陈先生,挨刀子的就会是你!”说完又愤愤地添了句,“何况你最后还使劲推了陈先生一掌!”

他说的在理儿,我的确不该落井下石,正想接着说点儿什麽,过道口那块儿就传出一阵骚动。俩保镖迅速立正站好,给几个人让出一道儿来。

为首的是个器宇轩昂的男士,印堂饱满、眼窝微深,其额头和眼角有不少皱纹,可头发却乌黑发亮、十分有光泽,很难看出他的具体年龄。随后的是位妇人,不施粉黛也温婉清丽,她步伐沉稳却面带焦灼。

陈万钧的司机跟手术室门口的俩小伙子并排立正站好,连Fiona也和他们保持同样的姿势。几个人齐刷刷地敬礼:“首长好!”

声音不大,却浑厚有魄力。这个首长,我曾经在《环球军事》这本杂志上见过,当时闲逛书店无意间翻到那本书,因其整本书上只有一个中国人,因此对他印象特别深刻。不愧是大场面儿上呆着的人,在这种神秘紧张的场合见着我这陌生人也不毫不诧异。

“伤口怎麽会裂开了?”首长夫人翘首企盼地试图往手术室里边看,“大夫昨天都说没事了!”Fiona立即用熟稔无比的英语对此情况进行了汇报。她这才看着我笑了笑,十分和蔼可亲地问:

“你是万钧的朋友?”

跟前的夫人一点儿也不像港剧里的贵夫人那样有架子,她看着我的眼神笃定又真诚,再加上Fiona一直视死如归地盯着我,于是我咽了咽口水回答她:“是的!”

就这麽大家又安静下来。缝合手术用不了多少时间,只过了一会儿手术室的门便从里边被打开,陈万钧躺在担架车上,被一众人护着去了病房。

此时不溜更待何时,于是我清醒果断地趁这空当溜进了电梯,离开医院。

再俩礼拜就过年了,满大街张灯结彩地十分红火。街对面儿的苏宁电器正搞促销,大红色绸布上写着大号黄色汉字。看着路边小摊上摆满的炮火红烛,我这不争气的脑袋瓜里就又蹦出与宋嘉平一起过年的画面来,我跟那混球一起做过灯笼,一起贴过对联,还一起领过压岁钱。

“姑娘,买盏灯笼吧!睡房客厅都能挂,可好看了!”手拎一小巧灯笼的摊主穿着件黄色羽绒服,连衣的帽子紧紧罩在头顶上。这些个金丝线装饰的灯笼面儿上要麽贴着年画要麽贴着祝福的字样,北风将灯笼底的黄穗子吹得飘扬起来。摊主从铁架子上取下一盏稍大点儿的笑着对我说:“要不就买这盏吧!我瞧姑娘您一直盯着看,依我说呀您还真有眼光!您瞧瞧这灯笼的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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