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 (第1/4页)

“这法子,成么?”

汪来喜道:

“成不成谁也不敢说,但总归要试上一次,否则,我们是干什么来的?”

杨豹哑着声道:

“就这么办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情势如此,好比骑上虎背,不冲也不行了!”

四个人分成四个方位,极其小心的弯着腰向柴房那边淌近,待凑到近前,才发现柴房的每一面上都站得有两名青衣汉子把守,八个人是一式的配挂腰力,手执长枪,神态专注警惕,模样蛮像那么回事。

柴房的门扉大概是新换上的,因为一般的柴房不会装设着铁门,窗口上也不会装嵌着铁栅栏,现在,从窗口里正透露着灯光,看情形,“黑衫八秀”中当值的那位似乎还亲自把守在柴房之内呢!

汪来喜蹲在一张石椅的后头,他谨慎的转动着姿势,一边调整面对的角度,边用手指沾儒口沫试探风向,等他认为差不多了,方戴起浸过解药的厚密棉布口罩,极其仔细的从后腰上囊袋里取出一只竹制的长圆形卿筒,手握卿筒的推进塞柄,顺着风向朝空中轻轻推送——于是,一蓬淡淡的粉雾随风而去,光景只像夜风中渗合着一缕不可捉摸的轻露。

迎风站在柴房三边的六个青衣大汉,先是表情愕然的朝四周打量着,又仰起头来纵动鼻孔频频向空中吸嗅,他们闻到的是一股甜腻的香气,带点腥,却不知道这股香气来自何物及何处。然后,他们就更不会知道香气来自何物及何处了,因为六个人忽然觉得脑袋晕沉,双眼泛黑,快得不可思议的立时委顿下去,宛如喝酒喝瘫了的六个醉汉!

柴房避风的另一面上,另两位仁兄听到一些响动,大约觉得有些诧异,两个人探头探脑的转过来察看——汪来喜拿捏住时机,顺着风向又推出一蓬粉雾,相同的效果便马上发生在那两个汉子身上,瞬间业已倒叠成一堆。

稍稍向前摸进,汪来喜对他的三位伴当摇手示意,意思是暂时不要行动,他自己则匍匐着身子移到窗口下面,手执卿筒,对准窗口。

果然不出他所料,柴房的那扇窗户突被拉开,一张冷峻的脸膛现露出来,同时发出一声严厉的叱喝:

“苏强,蔡志翔,你们几个混帐在外头搞什么玩意!”

“意”字还只刚刚飘出那人的口唇,汪来喜已经老实不客气的瞄准对方面孔,“唆”声推送了半筒迷魂雾进去,那人在窗后狂吼如雷,一掌扬起,窗格震动,石屑溅下,甚至连装嵌其上、粗逾拇指般的铁栅栏也立时崩弯了两根!

汪来喜伏身蹲下,形态毫不慌忙,他对自己精心调配的这种“香来倒”蒙汗药十分具有自信,有关药性的霸道更则清楚得很,只要嗅入他这“香来倒”,别说是一个人,哪怕是一头大象,也得服服帖帖的趴地躺上一个时三刻!

并没有什么意外发生,柴房里很快就静了下来,汪来喜招手唤来杨豹启门开锁,杨豹早经知会,自是屏住呼吸,动作神速,不到三两下,铁门上的暗锁已被打开,当锁中的机簧弹起,他又避瘟疫一样匆忙退了回去。

柴房中当然难满了柴薪,但除了柴薪之外,还有三个活人横躺着,一个是刚才在窗外露面的黑衣汉子,另二位,乖乖,就是混身被捆得和粽子相似的姜福根与潘一心。

汪来喜已抽出小刀来替他二位拜弟割断身上层层的细麻筋,然后一人嘴里塞进一颗红丸子解药,只两手握住鼻腔下颚一张一合,解药已然顺当下肚,他力气不够,一次仅能背着一人出来,好不容易喘吁吁的把两个兄弟都搬出了柴房,缪千祥和杨豹正才赶过来接应,一条黑影已快似惊鸿,掠空而至!

骤觉疾风扑面,缪千祥不识利害,挥起手中单刀便劈,一刀挥出,却劈了个空,身子方待抢前,右臂倏然震荡,手上家伙已抛脱出去,而脖子上的酸痛感触尚未及传到,胯骨上又挨一脚,直被端了个四仰八叉!

杨豹一见缪千祥栽了斤头,闷不吭声的从侧边暴袭,两只亮闪闪的“阴阳环”急抖猛翻,眼看着已沾上对方那黑衣人的背脊,却不知怎的视线一花,人家已绕到自己后头!

还是咬着牙关不出一声,杨豹迅速挫腰滑步,双环斜排成孤,跟着再攻,黑衣人竟在弧芒闪现的同时腾空三尺,一脚如飞,足尖碰击上杨豹下颔,清脆有声,于是,这位“大空空”凌虚一个倒翻,层层跌落地下——好歹却施展了两招!

黑衣人“刷”声旋身面对汪来喜,汪来喜不但识趣,更且上道,决不打没有把握的仗,他双手一摊,人已顺势坐下,居然是一付“束手就缚”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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