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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自己的鬓边,拔出了这支金簪。那红宝石的光彩,果然耀目的厉害。“只怕那些人的眼睛,恨得要比这宝石红的更甚。”

闻言,初蕊的心唬的一揪:“娘娘,您的意思是……皇上故意要您成为众矢之的,这怎么会呢?奴婢总觉得,皇上待您是真心的。”

“也许是有那么一点真心吧。”雁菡喜欢胤禛,喜欢的让自己心疼。可正因为喜欢,她才想更加透彻的看清楚自己夫君的心。“皇上在意贵妃,而贵妃的恩宠早已无人能及。若是一味的这样下去,专权**反而对贵妃没有半点好处。只怕皇后也容不下。倒不如,再捧个不怎么显眼的起来,看似平分秋色,实则互相牵制。我亦不会太高,而贵妃也不必忧心旁人的算计。”

“娘娘,这……”初蕊不是不愿意相信熹妃的话,而是她不敢相信。身为君王,算计大臣,算计朝堂,算计江山,都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可总不至于连自己的枕边人也算计了去吧!“那咱们该怎么做呢?”

“怎么做?”雁菡将金簪子放在了初蕊的手心里:“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如是而已。否则,咱们还能生生的挺着,硬是叫旁人活剥了不成?”

第三十二章 幼子闯祸,母遭牵累

看着熹妃满面的忧虑,初蕊担忧不已。“娘娘,奴婢只怕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如果真被您料中,这件事别有内情,您猜,第一个容不下您的人会是谁?”

“皇后看似温良庸懦,宽仁贤惠,但实则最懂制衡之术,以强制强,互相牵制。只怕不到万不得已,她是不会亲自出手,对付这后宫里的任何一个人。至于身怀六甲的年贵妃,只怕这会子自顾不暇,就算她心急着除掉我,也必然要等到瓜熟蒂落。腹中是她的亲子,身为额娘,断断不会拿自己骨肉的性命冒险。所以眼下,我亦不必先做什么……”

这样捋顺思路,倒也分明了不少。雁菡从没想过,一入宫,自己竟然稀里糊涂的成了众矢之的。还是在这样一种被动惨被利用的境况下。

“娘娘,您从前在府上,不如齐妃是侧福晋。如今和她并肩,奴婢心想,她定然咽不下这口气。即便嘴上不说,心里也必得憋着一股劲儿。而宁嫔与裕嫔,平日里又和她亲近,难保她们不会连成一线。到时候,咱们便是腹背受敌了。”

“初蕊,你是最了解我的。从前在府中,我亦能不争不斗,忍辱安身。如今在宫中,如何就不能了。唯一怕的,仅仅是我的弘历有什么危险。”

初芽快步的走进来,匆忙的连撩开的棉帘子还没放稳,就松了手。以至于重重的闷响,压得的人心里低沉沉的。

“你这是做什么?”初蕊怪她冒失:“惊了娘娘可怎么好?”

“奴婢一时情急,还望娘娘恕罪。”初芽嘴上求饶,但脸上只有焦虑之色,根本顾不上别的。“娘娘,不好了,四阿哥他……四阿哥他……”

方才提及弘历,没想到转眼就出事了。雁菡惊恐难言,捂着胸口问:“弘历怎么了,不许吞吞吐吐的,赶紧说。”

“四阿哥顽皮,在阿哥所玩弹弓。谁知道石子无眼,打着了乳母怀中的八阿哥。”初芽只听阿哥所的奴才前来报信,匆匆忙忙的说了这一句。

“什么?弘历用弹弓伤着了八阿哥?严不严重?”雁菡只觉得胸闷到快要不能呼吸。心口像是火烧一样的疼,双腿酸软。明明想要站起来,可怎样都使不上力气。“初蕊,你快去备车。”

初芽只顾着摇头:“来送信儿的奴才慌张得了不得,匆匆丢下这一句话,就赶紧走了。奴婢想问也是追不上。娘娘,事关重大,无论八阿哥伤的重不重,年贵妃娘娘都必然大发雷霆,定然是要怪罪的。事不宜迟,您还是赶紧想办法吧。”

“能有什么办法,总要看过了八阿哥才晓得。”雁菡的心很乱。关乎到弘历,她总是这样的六神无主。“快走吧。”

主仆几人匆匆忙忙的就朝着阿哥所过去。可赶到阿哥所的时候,皇后与年贵妃早已经到了。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给年贵妃娘娘请安。”雁菡匆匆的行礼,脸色惨白的看着不远处畏缩立着的弘历。“臣妾听闻,弘历贪玩,不慎用弹弓伤着了八阿哥,故而前来探望。不知八阿哥伤的是否严重。一切都是臣妾管教无方之过,还望皇后娘娘降罪。”

静徽没有做声,只是将目光投向一旁满面霜色的贵妃。似乎有些话,她这个当皇后的不便多言。反而让年贵妃先开口才稳妥。

谁知道年倾欢也是沉默无语,只是维系着冷若冰霜的姿态,一动不动的看着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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