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 (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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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袋里揣着手机回到小院,似乎进入桃花源,城市所有的喧闹与不安都被阻隔在一墙之外。嘉羽关门时,木门背面暗红的漆皮落了一袖。他将这些碎屑弹在地上,像极了年幼的时候,大年初一的清晨,他扒着窗沿,看雪地里撒满除夕放炮留下的炮纸。空气里还弥漫着刺鼻的芒硝味,他忍着冷看了一会,坚持不住,又钻进被窝里,安心地等着母亲来叫他起床去给长辈拜年。 。 想看书来

长篇连载 那不勒斯的九月(18)

他掏出那张折叠过很多次的纸片,将正反面的两个号码存进手机。对他而言,此刻的尚平和梅纹就成了这个城市,就是他的喜马拉雅,就是他的西伯利亚。他给他的西伯利亚们发去短信,然后靠在门框上用目光丈量这个小院。

院墙不高,上面星罗棋布地竖着许多碎玻璃片,应该是防贼之功用。玻璃片之上便是近处不断拔地而起的楼盘,有些已经搬进了住户,各色窗帘将落地窗上下围个严实;有些还围着脚手架,像没有剥皮的大葱。它们的存在,使小院变成了众人窥视的戏台,是枯井的井底,而他就是时常仰望一方蓝天的井底蛙。

23。

梅纹收到短信的时候正抱着靠枕坐在地上发呆,右手边书架上,一杯咖啡热腾腾地冒着白气。既然今晚休息,也就不在乎是否需要补眠了。音箱里有吉他和鼓点,也有不断传出的人声,她听不清在唱些什么,只觉得此刻房间不应当过于安静。

昨晚进直播间以前,终于等到望熙的电话。熟悉的声音,纵然是数千公里的外的日本,依然生动得如同坐在对面,正挤眉弄眼地对她笑。望熙似乎很用力地讲话,圣诞快乐,生日快乐,我在这儿很好,你那里呢?

这里是已近午夜的办公室,静寂无边,只有梅纹手中的铅笔,在稿纸上沙沙地划出响声。顶灯早已熄灭,一盏台灯懒散地挥发着柔光。她看到厚实窗帘的一角被微微掀起,风从下面溜进来,直达脚边。

你那里冷么?这边已经冷到毛骨悚然了。

什么,你大声点,我听不清。望熙几乎是在喊了。

梅纹突然觉得这是个很好笑的场景,当沟通不能顺畅的时候,人们反而变得渴望了解关于对方的更多,虽然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也无法阻止不断生长的好奇心。

她想让这好奇心继续,她问道,你在哪里,东京么?

算是吧,在涉谷,就是那个好多人喜欢在歌里唱的地方。真热闹,你听听,这有多吵。望熙应当是把手机举在了半空,巨大的喧嚣立刻迎面冲击着梅纹的耳膜。

梅纹连忙把手机拿远。她想起曾在哪里看到,这个地方按照正确的翻译,应当叫涩谷才对。而且,涩谷也更有诗意,羞涩的山谷,遍地开满不知名的小花,蜂蝶轻相许。

她对望熙说,我这好冷清,过节的时候还是人多点好。

是啊,路上、商店和咖啡馆里到处塞满,都是年轻人,奇装异服的。今天这么冷,满大街都是超短裙,真是夸张。电话那头兴致颇高。

梅纹心想,这倒是有趣,原来答案可以在问题的几个回合后出现,可见对话并不一定要对仗工整才可以进行的。

你想我么?我很想你,快点回来吧,好么。梅纹看到时针就要指向正点,迅速将稿子叠成一摞,她必须进播音室了。

唉太吵了,又听不见了,你先忙吧,咱们明天再说。望熙连时差也考虑进去了。

就在行将挂断之际,梅纹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从背景音中淡出:快点走吧,这条街还长呢,不然到半夜也走不完了。

梅纹本能地停顿,两秒钟后又像想起什么似的叫了一声望熙,那头已经是忙音。

24。

三个小时的节目仿佛永远没有尽头。梅纹觉得脑袋里有一根木梁被吊在半空,像撞钟一样在左右太阳穴间来回摆动。原本已经烂熟于心的第一个板块,她不得不对着稿子照本宣科,刚开口就感到嗓子干得冒烟,说声对不起切入音乐,拿过杯子一饮而尽。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长篇连载 那不勒斯的九月(19)

趁着第一次广告插播的当,导播问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如果需要休息,可以随时改播已经录好的应急节目。梅纹隔着玻璃摆了摆手,说没关系,我调整一下节奏。

可她明知道这不是紧张,这样的惶恐不安是她第一次进播音室都不曾有过的。毫无疑问,一切的根源是那个陌生女人的声音,在喧杂背景的间歇穿过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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