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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垄断?是啥买卖?”

“垄断不是什么买卖。这么说吧,麦麸便宜吧?可是如果全上海只有咱们一家米店卖麦麸,你说咱们能不能赚到钱?这就叫垄断。”白戎衣继续侃侃而谈:“又比如说以后全上海只有咱们一家卖鸡蛋,你说咱们能赚多少钱?”

“怎么可能呢?”女人下意识的反口问道。

“当然可能了。你也调查过了,在上海那些蛋贩子去农村收蛋的价格是五十六到六十文一斤,而现在市场上一般卖到八十文一斤。为什么呢?因为上海附近的蛋源不够,不少鸡蛋都是从苏北运过来的。这些运费、厘金、损耗算在里面,比直接从本地收购的还要每斤差不多得要将近七十文。所以零售八十文一斤也不算太贵。可是你知道咱们的鸡蛋成本多少吗?买鸡的钱、饲料、人工费加在一起我粗略的算了一下:一斤芦花鸡蛋的成本咱现在是五十二文。这还是因为咱们现在鸡的数量太少,而一开始买鸡的费用又都摊平了进去。到了以后,我估计咱们应该能做到一斤鸡蛋约四十五文的成本。而将来等数量上去了澳洲黑和莱克亨成本会更低。甚至可能低过四十文。只要咱们的数量足够多,你说谁能够竞争的过我们呢?”

这是男人第一次说出了他的野心,女人一时有些呆住了:“那咱什么时候才能垄断啊。”

“快了等咱们有了二十万只蛋龄母鸡的时候就差不多了。我估计快则一年,慢则一年半。”男人信心灼灼。

春衣有些失神,话都说得结结巴巴的:“那得赚多少钱啊?”

“这才哪到哪呢?垄断还会有附加价值。”

春衣对于这些陌生的新名词,完全不明白啥意思,只是全神贯注的听。

“说简单一点就是。等到全上海只有咱们卖鸡蛋。而他咱们的鸡蛋呢将来只会选择在自己米店中销售。当然了,到时候肯定要再开几家分店才行。根据你提供的数据,现在上海每天销售大约鲜鸡蛋七万到八万个。按照一人两枚来计算,也就是说有三万五到四万人每天在消费鲜鸡蛋。这些人要买鸡蛋,就只能到咱们米店来。只要咱们米店中的米价格、质量不比别的米店高、差,如果他们和别家米店没有特殊关系的话,时间一长,他们有什么理由不从我们的米店买米呢?而如今长期买鲜鸡蛋吃的人绝大多数都是中产阶级以上的人,这些人都有稳定不菲的收入,许多人后面还有一个庞大的家族。只要这些人中大部分的家庭的粮食都从我们的米店采购,那么上海的第一大米商就非我们莫属。而我相信,这一点我们要做到并不困难。我促销的方法可是很多的。到了那个时候,咱们就不用经过粮帮这一层的转手。这样米的成本又会下降一大截。那我们将在米的价格上也拥有相对的优势。随着时间的推移,咱们垄断上海的米市也许并不会仅仅是个梦。”

白戎衣一大段话说下来,喉咙有些发干。转头看女人,发现她就这么直直的看着自己,眼珠子都不动了。好半天,女人才说了一句话:“老爷,到那个时候咱们得请多少人来帮咱数钱啊”

“到那个时候,咱不数钱,咱专门雇人拿杆大秤称钱。”

“老爷,咱们真会有这一天吗?”女人的眼珠子发红,鼻子里尽是液体。

“肯定有。不过,能不能真的做到垄断蛋市进而垄断米市,就不好说了。虽然理论上没有问题,但是成事在人,谋事在天。我这只是根据正常的商业逻辑来推断,但是生意场上的事情并不完全取决于生意场上。”他看到女人听得迷糊的样子,开心的笑了:“不过你放心,有一点不会变,将来咱们肯定会很有钱。咱家不但要拿秤秤银元,还要拿秤秤银票呢?”

女人“扑哧”一下笑了:“那还不如自己开钱庄呢?”

“那咱就开钱庄好了?”

“老爷,你不是还想着垄断票号、钱庄吧?”

“难说,看爷到时候高不高兴。”

第八章洋行

转眼又是一个多月过去,白戎衣整日里忙个不停。但是用他自己话来说:他是累但快乐着。

期间,他还头一次下地收割了一回稻子。他虽然小时候也在农村长大,但是村里田地极少,一家人又忙着养鸡,于是很早就把责任田转租给同村人了。因此,这农活对他来说来真是开天辟地第一回呢?不过,总共只有五亩稻田,十几个人开工,倒也没觉得多累。

只是,他又给自己找了点事做。因为春衣总是抱怨每天的鸡蛋太少,于是他就想了个主意:收购。江湾附近的农家基本上只要不是穷的揭不开锅都会多少养几只鸡。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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