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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一个六十岁左右的的老太太急匆匆地几乎是一路跑下楼,后面还跟着两个伙计。

本该招待他们的伙计连忙迎了上去。

张晓慧的目光投了过去。老太太中等个、身体看起来似乎很硬朗、头发几乎全白了。大大的双眼皮眼睛看起来炯炯有神,皮肤微黑、腰间还围着一只蓝白土布的围兜,上面还沾着些许碎菜叶和油迹。

张晓慧收回目光,转向白小天。

白小天尴尬的小声说道:“我不记得了,不能确定,不过估计应该是她吧。”

张晓慧心理觉得一阵好笑,同时又暗暗庆幸。幸亏没有听他最初的建议,直接找上门去。他之前还信誓旦旦的说他看过照片,分辨白家人应该没问题。而这位他高祖母的奶妈。据他说也曾在一片照片上看过她,应该能认出了,结果成了这样。她早就估计会是这样的结果,很多年前看过几张照片上对于本人来说陌生的人怎么可能在多年还会有清晰的印象?

老太太在和伙计说话,张晓慧完全听不懂。不过,她看着白小天脸上一闪而过憋不住的喜色,就忍不住会心地笑了。她知道这事差不多已经成了。此时心理又忍不住抱怨:这该死的宁波话,难道从此就要萦绕她的人生吗?

老太太走到桌旁,也不说话,只是盯着白小天看。看得白小天直发虚。他矜持不下去了,连忙用宁波话问道:“阿娘(奶奶),你认识我吗?我觉得你好像跟我很熟悉的样子。”

老太太有些激动,她转向张晓慧,一张口就是地道的宁波闲话:“小姐,你先生贵姓?”

白小天连忙翻译,翻完之后,笑呵呵的对着老太太说道:“阿娘,我姓白,名雪,原名鸿,字志轩。你认识我,对吧?”

老太太吧嗒吧嗒的眼泪滚滚下流,最后竟然“哇”的一声哭了。

第五章戏

白小天坐在樟木雕床上,摩挲床眉上那些细赋精巧的雕花格栏,看了看床前垂下的蚊帐,帐外的一切隐隐约约,而他不禁有些恍惚自己是否在梦中。

一切都很顺利,甚至他们设计的许多解释都没用上。

赵老太太直接让人驾车亲自把他们送到位于靶子路的白家大宅。还没到大门口,就远远的瞧见了一堆人,看来老太太提前让人报了信。车还没停下,一个风韵尤存的中年妇人就冲上来揭开车帘,抱着他嚎啕大哭。不用说他也能猜到这肯定是他的高祖母彭氏。

之后的一切就更简单了。或者说基本上没有需要他表演的戏份了。因为他失忆了嘛。

一直是彭氏抽抽泣泣的在问,而张晓慧则活灵活现的按着他们商量好的在编,大庭里面则是一大堆人在听。

张晓慧的叙述是这样的。

白鸿离开家后,就去了法国巴黎。化名白小天,先是读了一年中学,然后进入了巴黎大学学化学。他和张晓慧也是在那里认识并相爱的。在巴黎也有不少的进步青年。他们在巴黎双双加入了同盟会。前年,他们毕业后就一同去了同盟会的总部日本东京。由于**需要大量的武器,而他们又是学化学的,于是他们主动要求制造炸弹。可惜,在一次试验中,在没有引燃的情况下炸弹忽然就爆炸了。白小天虽然没有被直接炸伤,但是被气浪冲倒在地,醒过来的时候,虽然生命没有什么危险,但是他丧失了几乎全部的记忆,甚至于他变得象个小孩一样不能照料自己,此外他的姓名也都忘记了。

他们在日本休养了一年多的时间。虽然以前的记忆他还是模模糊糊的,但是经过一年多的学习和努力,他已经和一个正常人没有什么差别了。

在去年十一月的时候,他们被组织上派往武汉去和当地的日知会联络。主要的任务就是教会他们如何制作炸弹。不过,没想到的是,他们到达武汉的时候,张之洞已经缉捕了多名日知会骨干。他们在旅店也发现似乎被人跟踪了。他们当时快绝望了,于是按照组织上的规定把身上所有的文件还有一切身份材料全部烧毁了。

他们在绝望中等了一夜。第二天早上,虽然看起来似乎是他们多心了,但是他们不敢放松警惕。于是他们什么也没有带,装作上街去吃早点,然后在街上转了好几个大圈。确定确实没有人跟踪以后,这才上了南下的火车。到了广州待了好几天,身上的钱花得差不多了,但一直没有找到当地的同盟会。那个时候正好又是过年,白小天模模糊糊的想起来一些小时候过年时候的片段,这想家的念头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于是,他们就来到了上海。不过,他只记得家在上海,具体在什么地方却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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